没想到同类没找到,却因此被帮过的人记住了。陆行舟有点感动,他做善事的时候想的是,存为善之心,不必邀为善之名。②他不奢求物质或者名声上的回报,只想要完成任务,见不平见不公,为义为道献上微薄之力,无愧于心即可。
“少侠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伙计毕竟还在工作,也不能一直待在陆行舟身侧,陆行舟点头说:“好,你忙你的去吧,不必管我。”
酒过三巡,陆行舟也有点醉了。他的酒量不错,此刻还算清醒,只是头有点晕,看人的时候叠了层影子。
陆行舟起身,正准备结账,一人突然冲进大堂,环顾一周后锁定了陆行舟的方向,一把大刀呼啸着抡了过来。
陆行舟瞳孔倏张,这人身材细瘦,四肢如树枝,有一双野马般凸出的眼睛,他从未见过!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为何他一上来就是杀招?陆行舟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他拔剑出鞘,硬碰硬地接了这一刀。
“锵”一声,火花四溅,可来人眼里的火更盛,他死死地盯着陆行舟,恨不得让他血溅当场。陆行舟反倒冷静下来,他和这人素不相识,更不可能有仇,他这么对自己,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既然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他正欲开口,对方的刀又举了起来。
陆行舟:“……”
看来今日他不陪这人打一场,这人是不会听他说话了。陆行舟往乐观的方面想,也罢,就当这人是来陪他练剑的吧,这么一想,整个人就轻松了。陆行舟忽略对方刀里的杀伐之意,跟对方一招一招地打起来。
其实陆行舟跟来人的实力没差多少,但来人不顾自己的死活,只想要置陆行舟于死地,豁出性命只攻不守。而陆行舟又不欲伤人,受制颇多,打得十分狼狈。未几,来人的刀砍在陆行舟的背上,拖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陆行舟痛嘶一声,他在对方的刀劈来之时就仓促躲开,伤口没有划得太深,但肯定破皮见血了。可陆行舟不能放下剑,因为对方的杀意不减,他只能忍痛继续跟他打,不过他不能再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双方你来我往,陆行舟寻机一剑钉入对方的肩膀,瞬间又拔了出来,一人猛地从后面扑过来,死死地抱住那人握刀的手。那人暴喝一声:“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兔崽子。”
“他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你跟他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杀他?”抱住刀客的人正是那个伙计,他一边拖着刀客,一边朝陆行舟挤眼睛,示意他快跑。
陆行舟跑是容易,但来人在发疯,他怕连累伙计,哪里敢走?背后伤口火辣辣的,陆行舟咬着牙问:“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杀我?”
刀客低叱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心里没点数?”
陆行舟胸膛起伏:“正是因为我什么也没做,所以我不明白。”
刀客红了眼睛,却狠狠压低声音:“你摸了我师妹,还不认?”
“你师妹谁啊?”陆行舟气笑了,“我要是摸了她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是他!”任迟迟风一样地跑进来,眼圈还是红的,她看着西门判,“师兄,你找错人了,不是他。”
西门判呆滞地戳在原地,风雨不动愣如山。
陆行舟怒火更炽:“你一进门就冲我出手,根本不听我解释,要是我武功再低些,说不定已经成了你的刀下亡魂。结果你居然连人都没有搞清楚,真是可笑。”
西门判说:“我……”
伙计也听明白了,忍不住替陆行舟抱不平:“你什么你?你你你你你要□□也得分清人啊,你的眼睛生来有什么用?”
任迟迟面向陆行舟,连连道歉:“这位少侠,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师兄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一时心急……”
陆行舟打断她的话:“你无需向我道歉,我想听的也不是你的道歉。认错人伤了我的是你的师兄,不是你,你替他道歉没有用。”
西门判两腮紧了紧:“抱歉,此事都是我的错。”
他转过身,将刀往后递:“我在你的背上砍了一刀,你可以砍回来,我绝不动弹。”
陆行舟:“……”
“师兄,何至于此?”任迟迟接过刀,轻握刀身,将刀柄送到陆行舟面前,“此事皆因我一人而起,我不愿连累他人。少侠若是气不过,可以将这刀还在我的身上。”
西门判骤然大惊,扭转方向:“师妹,不可!”
陆行舟拿了刀,丢在地上:“算了,当我倒霉,此事我不计较了。”他怎么可能真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除了自认倒霉,还有什么办法?
不过这一刀他也不想白挨,陆行舟问任迟迟:“那人长什么模样,你看清了吗?”
任迟迟咬着唇:“看清了,我看见他进了问酒楼。我跟师兄说,那人相貌不俗,想必师兄是因此才认错了人。”
陆行舟问:“他在大堂吗?”
任迟迟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闻言摇了摇头。
伙计急了:“哎呀陆少侠,你背上的伤口在流血,你还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去医馆包扎吧。”
西门判既想在问酒楼进行地毯式搜索,又觉得伤错了人得带他去包扎,他犹豫不决,难以下定决心。抓登徒子不能等,陆行舟的伤也不能等……
任迟迟看穿了西门判:“师兄,我没事的,你连忙带这位少侠去包扎吧。”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他话一说完,往前一迈,却因失血过多而乏力,摇晃一下就要栽倒。
西门判扶住陆行舟,甩掉迟疑,背着陆行舟就往医馆的方向跑。
一场闹剧闹到这,任迟迟羞愧难当,陆行舟和西门判身上都有伤,伙计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焦心不已,只有恶人置身事外,依旧逍遥。
西门判将陆行舟背到最近的医馆,也不管那大夫包扎得好不好,先把血止住才是正事。他将陆行舟送到医馆后,又担心任迟迟,思索片刻后留下了治疗的银两和一张纸条,纸上写着自己的门派姓名,转身就回了问酒楼。
陆行舟还是因失血晕过去了,这是他来到《三尺青锋》之后受过最重的伤。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他谢过大夫,看了眼大夫递来的纸条:金钩门,西门判。
原来是金钩门的人。
背上真痛啊,伤口像铁钳一样紧箍住他,还有加剧的迹象。陆行舟想,这事要是在现实世界,他得马上去买彩票,人总不能一直倒霉吧,他觉得今日这一桩事简直是倒霉透顶,他的运气已经触底了,必然要反弹。
陆行舟拖着鼓胀疼痛的身躯回到燕归堂,没想到在自己的房门外看见了郑独轩。
郑独轩见陆行舟回来,本想问“你去哪了”,但他嗅到了很浓的血腥味,神色一变:“你受伤了?”
夜浓于墨,月色抹在天边,淡如水痕,郑独轩手里提了盏松油灯,映出眼里纯粹的担忧,陆行舟突然觉得很委屈,他站在原地,抿着唇,要哭不哭的样子。郑独轩走近,要看他是哪里受伤了,陆行舟头一低,靠在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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