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糖贩子呢,你找他麻烦了吗?”
“没有,他被官府抓了。”
“这么快?”
“嗯,吃了糖之后中毒的人不少。”
陆行舟说:“幸好他没有下致命的毒,不然我们这些倒霉蛋就一命呜呼了。”
郑独轩冷笑道:“不过是个懦夫。”
陆行舟赞同:“确实。”自己过得不如意,如果是因为被人害了,那就直接去找当事人啊,害他们这些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连“冤有头债有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愚蠢的懦夫!
郑独轩说:“你已经不是百毒不侵了,以后凡事多留点心眼。”
陆行舟觉得,这是运气问题,是防不住的。但他只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多加小心的。”
“在好起来之前,不如你先住在这里?”
“……也好,我想去看看锁愁兄和非吾兄。”
郑独轩欲言又止。
陆行舟心里一紧:“怎么了?”
郑独轩委婉道:“吴非吾有很大的变化。”
陆行舟稍稍松了口气:“那也正常。”
郑独轩不忍,却不得不说:“他疯了。”
第195章道是寻常-3
陆行舟猛地愕然,胸中血气一翻:“疯了?非吾兄……疯了?”
郑独轩垂目苦笑:“不错,他疯了。”
陆行舟沉默须臾,仍是惊悸难平:“为何会如此?”
“个中详情,我也不甚了解。”郑独轩袖手而立,“如果非要说原因,我认为是他想得太多而做得太少,才落到如斯田地。”
陆行舟知道,郑独轩此言绝非为了批判,只是将心中所想如实道出,陆行舟也隐约觉得,或许真的是这个原因。陆行舟问:“非吾兄现在在燕归堂吗?”
郑独轩点头。
陆行舟又问:“锁愁兄也在么?”
“吴非吾出事之后,吴锁愁就回燕归堂住了,这些日子他都陪在吴非吾身边。”
陆行舟想到过往种种,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他突然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只要他不去见吴锁愁和吴非吾,心中便一直装着这些人旧时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变,没有人发疯,没有人悲痛,没有人踽踽独行。
郑独轩似乎看穿了他:“你还想去见他们吗?”
陆行舟心潮涌动,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们的距离那么近,他不能就这样逃避,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吴家兄弟现在不住在隔壁了,因为吴非吾疯了,所以燕归堂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很偏远的院子,让吴非吾能在僻静的地方更好地“养病”,也不容易打扰旁人。
郑独轩带陆行舟走到了吴家兄弟现在住的地方,便离开了。
陆行舟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积攒够踏入门的勇气。
院中无人,墙角处生了不少青苔,绿得潮湿刺目。他听见屋内有声音,便往近走了些。他站在门侧,原本背对着门口的吴锁愁似有所感,扭转脖颈往后看,陆行舟眼眸一潮,还挤出个牵强的笑容:“锁愁兄。”
吴锁愁又惊又喜,起身迎他:“小舟,你怎么来了?”
陆行舟略去中毒的事:“我来关州,碰见了郑独轩,他带我回燕归堂,我就想来看看你们。”
“坐下说。”吴锁愁拍了拍陆行舟的肩,“我给你倒茶。”
陆行舟听话坐下,看吴锁愁在窄小的屋内忙碌,他想问吴非吾的事,好几次都吞了回去。吴锁愁挠挠头,有些尴尬:“这里没什么好茶,将就一下吧。”
“无妨,我不是什么讲究的公子哥儿,锁愁兄也知道。”
“当然,当然,只是许久未见,不知你可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吴锁愁坐在陆行舟对面,斟酌须臾,“你知道非吾的事了么?”
陆行舟点头:“郑独轩跟我说了。”
吴锁愁满腔酸楚:“他现在还在睡,等他醒来……我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你,只希望你不要嫌弃他。他现在……不是很正常,他有时候会突然大吼大叫,不过多数时候都很安静。”
“锁愁兄,你多虑了,我怎么可能嫌弃他?”吴家兄弟可是陆行舟在这个世界主动结交的第一批朋友,在燕归堂的那段时间,吴家兄弟帮了陆行舟很多,他们陪伴着成长,那是少年时期最真挚的伙伴,得知吴非吾的近况,陆行舟只觉得心疼,而无半分厌弃。
吴锁愁苦涩一笑:“他有几个朋友,在见到他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旁人对吴非吾流露出的嫌弃,伤害的人却是清醒着的吴锁愁,陆行舟字字落沉:“我不知道那几个朋友如何,但我能保证,不管非吾兄变成什么模样,我待非吾兄一如往常。”
吴锁愁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我相信你。”
陆行舟问:“你搬回燕归堂住了?”
“对。”
“那嫂嫂和孩子……”
“他们在外面住,我隔几天会回去一趟。不必担心我,你嫂嫂很明事理,是她主动让我回来照顾非吾的。”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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