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它对视,许久,扯了下唇角。
被风吹久了脑袋昏昏沉沉,又像有无数根细针沿着太阳穴的血管刺进去,搅动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
楚辞青忽而有些厌烦,粗鲁地抓过之前撕碎的、准备替换掉最新“月报”内容的几页纸,里面寥寥数语,隐晦提到听闻婚讯在即,望今后各自安好。
望着那行被她写得几乎看不出情绪的“祝福”,她觉得自己像个蹩脚的演员,连落幕的姿态都透着虚伪。
一股极其强烈的烦躁攫住了她。
重新落笔,写她租住的房子要到期,很快就会搬迁,写她即将主持公司内部的重要活动,写她有了一只很大很柔软的玩偶摆在客厅……
一些琐碎的、安全的、毫无意义的碎片。
像把一个破碎的水杯,用尽可能体面的方式,把每一块玻璃渣都勉强拼凑回去,撑起自己可笑的尊严。
绝口不再提与他有关的字眼。
当写到过半,楚辞青已经感到精疲力竭,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握着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桌角那瓶止痛片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但她只是从桌底摸出一个半空的烟盒,抽出一支,没有点燃。
她撕碎烟草的外壳,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一丝微弱的风,暂时吹散一点压在胸口的窒闷。
抽烟这事,是刚分手时学会的。
把自己关在方怡的公寓里,天昏地暗,不愿碰酒,似乎只有烟草这种象征堕落的玩意,能给予她一丝安慰。
后来温小姐倒下。
她被吸烟致癌的新闻吓住,强逼着自己戒掉,一时戒不掉,就想了种歪路子。
撕破,碾碎,毁灭,就像拇指上常年难以愈合的伤口。
一支烟撕完,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沙发上端坐着的奶贝。
粉色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温暖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恍惚间,一些细碎的片段浮现脑海,大片大片的粉色占据了她的视野,这算是……新的计划吧?
一个微不可查的念头划过脑海,快得抓不住。
低头,重新看向信纸。最后一页,还剩下一小片空白。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笔尖落下最后几行字:“……以上即为所有,三年之期已到……寒冬将至,珍重。”
落款。
日期。
笔尖落下那一横的瞬间,动作却猛地顿住。
一阵尖锐的刺痛毫无征兆地从胃里猛地炸开,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内脏,痛得她瞬间弓起了腰,倒抽一口冷气,额头重重抵在冰凉的木质桌面上。
好痛!
不仅是胃,似乎全身的骨头缝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叫嚣着让她停下。
她缓了几秒,颤抖着抬头,看到未落下的笔尖把“十”字划得又深又长,几乎戳破了纸页。
她稳住手腕,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那道深深的划痕旁,重新补上清晰却透出虚弱的字迹。
完成了。
所有的力气在这一刻似乎被瞬间抽干。
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汗水从长睫滴落,胃部的绞痛并未缓解,反而更加清晰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带着报复般的意味。
她忍着剧痛,将那数页密密麻麻写满无意义的信纸装入信封。
用胶条封口时,动作急促又慌乱。
做完这一切,她的手伸向桌角的止痛片,却空空如也,只能点开外卖软件。
刚下完单,手机屏幕顶端骤然弹出一个视频邀请。
是方怡。
她迟疑两秒,摁了挂断。
对方不依不挠,又打来。
她接起,“喂,青青,你听说了么……”
女人的声音急转而下,“你怎么了?生病了?脸怎么这么白?”
“没事…我没事。”楚辞青摇头,抿着苍白的唇,语气镇定:“你说。”
“真的么?你别骗我!”
“真的,突然胃疼,刚吃了药,没事。”
这几年她疯狂打工赚钱,吃饭有一顿没一顿,记不清什么时候就有了胃疼的毛病,方怡清楚这一点,因此只是叮嘱了几句,又重回刚才的话题,只是语气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我听祁昭野说…萧逸景,要回来了,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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