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年长两岁,稳重许多,她看出钟嘉柔是受了委屈,安慰道:“姑娘,阳平侯府从寒门一跃高门,有些东西必定是需要去磨合的。他们才入京两个月,待姑娘你嫁过去了,府中兴许就能好上许多,毕竟就算是皇宫里的礼数也难不倒咱们姑娘。您别太在意了。”
钟嘉柔没有说话,她的确在意。
戚越是可以要求她按戚家的规矩来,但也应该是在他们成婚之后,在房中以丈夫与妻子的身份同她商议此话,而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在宴会上如此落她面子。
她钟嘉柔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秋月见她不言,也忧心地把食盒打开:“姑娘,宴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先吃一点红豆酥吧。”
钟嘉柔接过了秋月递到手边的红豆酥,她贝齿咬着,脸颊绷得紧紧的,透出一抹娇红。这张摘去面纱的脸明明美得无暇,此刻咬着点心,却像是被惹恼的小猫,带着蓄势的凶恼。
……
长公主府的宴会仍在喧阗喜乐中持续。
奚胜男回到席间,未给过对面的戚越好脸色。
他似乎已在短短的片刻用财力和一张吃过毒的嘴俘获了长公主的信任,霍兰君同他问起一些上京之外的趣事。
昌平伯府嫡女见奚胜男默不作声,似乎有意想把钟嘉柔牵扯进来。
“奚三姑娘,婢女说你方才往藏宝房去了,可是去找钟二姑娘了?”她笑睨一眼戚越,继续说道,“正好戚五郎也在此处,长公主又喜欢钟二姑娘的琴,既然钟二姑娘未离去,不如让钟二姑娘再为长公主抚琴一曲。”她请示着霍兰君如此可好。
霍兰君端坐上首,笑不作声。
戚越也看向了奚胜男这里。
奚胜男心里已经把昌平伯府嫡女和戚越骂了十遍,笑盈盈起身朝霍兰君施礼:“殿下,方才正见嘉柔姐姐离去,想来已经出府了。”
“那也并未走远,派个宫人去追便是。”昌平伯府嫡女道。
方才被戚越嘴巴毒到的王冕说道:“是啊,钟二姑娘弹琴有如天籁,今日长公主的生辰,她是第一个走的,又没见到戚五郎,怎么也得把她请回来再为长公主抚琴一曲,也和她的未婚夫见见。”
昌平伯府嫡女沈慧樱饶有兴致地看向霍兰君。
霍兰君朱唇微扬,公主的气势不减,她不言语,只是含笑睨向戚越,像在尊重他这位初登门的宾客之意。
戚越端坐在案前,转动着手边琉璃樽把玩,他懒漫地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见的,人家都走远了你还想把她叫回来?你不是贵女吗,殿下的生辰宴如此重大,你也赶紧为殿下弹个琴。”
沈慧樱不喜和戚越对话,她瞧不上戚越这种人,她只朝霍兰君道:“臣女琴技不精,怎及嘉柔的琴技……”
“你说什么,你琴技不好?”戚越似没听清,高声问身边宋世宏,“她是不是说她琴技不好?”
宋世宏觉得有戚越在的宴会实在精彩,不怕拱火,大声回:“对,她方才说她琴技不好。”
“她不是贵女吗,怎么钟、钟二姑娘会,她不会?”戚越问宋世宏。
“是的,沈姑娘乃昌平伯府嫡女,当然是贵女。”
戚越就扭头睨向沈慧樱与王冕:“你们二人提议还想听琴,不如你们二人自己合奏啊。”
沈慧樱觉得戚越一定是故意的。
王冕道:“我也只是略通皮毛而已,怎能污了殿下的耳。”
戚越便笑得一贯的洒脱:“那你二人琴技不好要不要我请个琴技好的高人现场教你们?”
他请示霍兰君:“殿下,上京巷内琴技好的有个红袖坊和蓝袖庭,那里的乐姬与男郎弹琴很不错,我派驾车请两人来教他们吧?”
霍兰君是何人,她吃喝玩乐,贪享权色,公主的身份不过是她粉饰太平的利器。
她最爱看这些把戏了,那王冕与沈慧樱已经愣得呆滞,也被气得脸红。
霍兰君笑盈盈端起酒慢饮,才道:“怎可让坊间的戏子来教王家二郎与沈姑娘,罢了,本宫与诸位欢聚比琴有意思。”
可沈慧樱已经气红了眼眶,泪珠子直接滚了下来。
王冕也气得咬紧腮帮子,被身侧同伴拽紧了袖摆让他压住脾气。
在场贵女许多都不知什么红袖坊蓝袖庭,但从对面众位男宾的哂笑里不难看出那是个什么地方。
堂堂伯府小姐与公子,怎可与坊间乐姬男郎作比较?他戚越到底是粗鲁莽夫一个,还是故意这么恶心人!
两个当事人已经连头都不敢抬了,恨不得遁地走。
奚胜男倒觉爽快极了。
谁叫沈慧樱偏偏跟钟嘉柔作对,那王冕又像是吃不着葡萄非说葡萄酸,两人又是取笑钟嘉柔下嫁莽夫,又是要把钟嘉柔折腾回来弹琴给众人听,当钟嘉柔是个卖曲的吗?她还病着呢,风寒还没好利索!
奚胜男觉得戚越这嘴毒的性子倒派上了点用场。
诶?
等等。
他怎么知道红袖坊,蓝袖庭?
谁家好儿郎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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