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还有什么?我失去她了,我永远地失去她了。前夜回宫,父皇心疼我的眼伤,问我要什么赏赐,我只想要她,又什么都不想要了,我知道我不能说,钟嘉柔三个字是禁忌,我知道不能说。”
“但我真的就没有说出口了,是我懦弱,是我无法给她安稳,无法在动荡之下保永定侯府和宋氏一族。”
“殿下,这不是您的错。”莫扬道,“贤妃娘娘阻拦您提及此事是对的,您是为了贤妃娘娘与宋氏一族的平安,也是为了永定侯府着想。殿下,莫扬知道您难过,但此事就此放下吧,好歹戚家五郎人品不坏,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当务之急是治好您的眼伤。”
霍云昭看着手中长萧。
缠着纱布的左眼今夜一直犯痛,施过的针上过的药都无作用。
一只眼睛看萧有些看不真切,他曾在萧管上刻了钟嘉柔喜爱的一首诗。他拿近看那一首诗,蓦然见紫竹长萧上的一滴鲜红。
“殿下!您流血了!”
莫扬焦急地来拉霍云昭,将霍云昭从池边拉回亭中。
霍云昭脚下绊到石阶,踉跄一倒,凌空扑在虚空中。
广袖飘飞,白衣翩然如雪,他身姿轻直如松竹,清贵高雅,却颓然如飘零无依的雁,飞不出南北,越不过凛冬。
霍云昭流下血泪,滴滴鲜红:“天家,哈哈哈,天家。”
“托生天家,上承乾坤,下受百姓,我须像块温润无洁的翡玉,哈哈哈哈……”
莫扬警惕地看向四周,好在这里是徐太医府上,周遭仆婢早已遣散,且徐太医是宋贤妃少时原本该婚配之人,多年未娶,仍为宋贤妃牵挂忠诚,不会出卖了霍云昭。
他们也未再逗留太久,莫扬搀扶霍云昭回徐太医房中重新换过药,在规定时辰前赶回了皇宫。
……
漆黑暮色降下一场春雨,又在翌日清晨晴光灿烂,春色无限好。
阳平侯府,从戚越的玉清苑行去主母院中,一路途径的花圃中皆种满了各种菜苗,嫩芽绿油油生长。
清晨的空气中除了春日绽放的花香,也能闻到清冽的青草气,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些臭气。
钟嘉柔停在石板小径上,抽出绣帕轻轻掩在鼻端。
戚越原本走在前处,未听到钟嘉柔跟上的步伐便回头看她:“走不动?”
钟嘉柔掩住鼻跟上戚越。
她步履轻柔,裙摆荡漾如莲,连行路都保持着贵女的优雅矜贵。只是掩在鼻端的手帕多少有点嫌弃的意味,钟嘉柔自己也知晓,还是收起了手帕。
这是去主母院中请安敬茶,早起时钟嘉柔竟睡过了头,都怪昨日太累,昨夜情绪难过又睡得很晚。她本以为戚越又会说她骄纵,但戚越倒是未催促她。
他照旧是早早就起了床,在竹林中练了会儿拳,等她梳洗罢一道与她同行。
钟嘉柔没有说话,戚越道:“那是施肥的气味,希望你之后早些习惯。”
钟嘉柔有些哑然,在府中都还施肥么?
她不得不问出疑惑:“平日也会在府中都施肥么,这些肥是什么做的?”
“内院中都会施肥,待客的前院不会。”戚越矫健的步子没停,一边回道,“堆沃发酵的青菜果皮,烂鱼烂肉,鸡蛋壳。”
戚越忽然停下,薄唇边挑起一抹恣肆的笑:“还有柏冬拉的屎。”
钟嘉柔脸色一白,戚越突如其来的停顿让她险些撞在他胸口,她忙往后踉跄退了一步。
戚越被她的慌张惹笑。
柏冬在旁忙焦急辩解:“没有没有,回夫人,绝对没有我拉的!越爷取笑奴才的,您可别信!”
柏冬急得脸都红了,他平素也是个热爱武艺,跟戚越一同练习功夫的好汉子,从不会跟姑娘家红脸。主要是钟嘉柔太过好看了,柏冬不敢直视,只垂着头解释,又看向正笑得恣意的戚越。
连柏冬都想开口说一句戚越。
还笑,没看到夫人脸都吓白了么?如花似玉的漂亮美人得哄啊!
柏冬背过身向戚越使眼色,却见垂花门处走来的萧谨燕,像得了救星喊道“先生”。
戚越闻声回头,也喊了一声“萧先生”。
钟嘉柔凝眸望去,迎面之人文质儒雅,朝她拱手施了一礼,唤她“五少夫人”。
钟嘉柔虽不知身份,也礼貌回着礼数。
戚越道:“这是府中为我们授学的萧先生。”
萧谨燕而立之年,稳重内敛,言谈很是礼貌儒雅,跟戚越站在一处,更衬得戚越那股放肆疏懒的劲儿。
钟嘉柔不知何时才能把戚越看惯。
因着大婚,府上学堂放了假,萧谨燕是在问戚越明日开课否。
戚越道:“萧先生看着办,你要闲不住明日就开。”
萧谨燕被这话一噎,也是笑了两声说“那就明日恢复课业”。
未多逗留,他们继续行去主母院中。
正厅内已坐满了人,还有几个孩童站在大人身旁,钟嘉柔方一进门,孩子们的视线齐刷刷投来,都发出一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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