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一晃,出来一个瘦瘦的黑影,披着蓑衣,身上背着个大竹篓。
“是我,老叶。”那人走近些,把帽子一掀,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你不是说选种育兽,要帮忙不?”
宋仁泽见他,大松一口气:“你怎么夜里来了?不怕摔着?”
老叶嘿嘿一笑:“这山路我闭眼都走得,比你这半路出家的强。”
他蹲下放下竹篓,“给你带了几只活田鼠,还有两只尖嘴鼹鼠,刚从那边稻田边逮来的,你看能用不?”
宋仁泽一听,眼睛都亮了,赶忙翻开布口看:“这田鼠毛色顺,屁股圆,不是野地那种尖脸尖尾的种,正好配育!”
他掏出一只,田鼠“吱”地叫一声缩进手心,小腿乱蹬。
老叶眯眼笑道:“我那片田头边上常见,夜里偷吃秧苗。我寻思你是育种不是吃,才挑了两母两公,全是活的,没伤。”
“老叶,你这是真帮了大忙。”宋仁泽掏出背袋里早就蒸好的山芋糕递过去,“快吃点垫垫,这种天气容易饿。”
老叶接过,也不推辞,边吃边咂嘴:“我说你这孩子,倒真下得了功夫。前头我听镇上兽医站说过,想培育一窝能耐寒的‘肉兔种’,得找灰尾血统掺着养。”
“对,我抓了一只灰尾野兔。”宋仁泽指了指背袋,“你回去路上小心点,那边山道容易塌。”
“你也歇歇吧。”老叶打了个哈欠,“我明儿再上来帮你搭草篷。”
第二日清早,雾气未散。
宋仁泽一早起身,捡起昨夜收好的篾笼、药缸和兽粪,仔细分类,埋入窝点边的三角坑内。
一会儿脚步声传来,是个短胳膊的少年,手里抱着个瓦罐。
“仁泽哥,我娘说给你送点山豆粥。”少年喘着气,“你还真在这儿住啦?”
“你不是怕山鬼不敢来山里么?”宋仁泽笑道。
少年支支吾吾,脸一红:“我娘让我来的。”
他把粥罐递过来,又低声问:“我那只病兔你看了没?”
“看了,是肚子胀气,喂些烤黄土和艾草水,再揉揉肚子就行。”宋仁泽一边接粥一边说,“你哪天空了,过来学着养,别只会喂红薯藤。”
少年咧嘴一笑,摸了摸头:“我、我想跟你学养兽,家里那几只公鸡都被狐狸咬了,娘说不如学点真本事。”
宋仁泽正色道:“想学得吃苦,我这是山里蹲窝,不是赶集卖鸡。”
“我不怕!”少年眼一瞪,“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宋仁泽挑挑眉:“好,那你下午帮我挖水坑,等我找机会,把南沟那几只白獾引过来圈养。”
午后阳光微烈。
两人蹲在林下,手脚并用地挖出两个长方形浅坑,宋仁泽又从背袋里拿出装好的炭末和石灰末,分别铺在坑底。
“这是干嘛的?”少年问。
“杀虫杀卵,防止兽群得病。”宋仁泽叮嘱,“再洒些苦楝水,就是天然驱虫剂。”
正说着,一道红毛闪影从树后钻出,竟是早上的小狐狸!
它这次没跑,而是大胆地朝宋仁泽靠近了几步,鼻子动了动,盯着那只兔子袋子看。
“你还真记得味道。”宋仁泽从怀里取出半条烤干的田鸡腿,“不嫌弃就尝尝。”
小狐狸一步三探,凑近后叼走了田鸡腿,躲在石头边吃得津津有味。
“你给它起个名吧。”少年看呆了。
宋仁泽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沉吟片刻,笑道:“就叫‘红影’。”
您没错,是我心里早有数。”宋仁泽笑笑,眼神却透着一丝冷意,“要不是她一天天让我‘别管厂里的事’,我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我不是您亲生的。”
胡金强叹了口气:“你妈……她是个主意大的人,但你胡家这门亲,你认也好,不认也好,胡家这门饭,总归是你吃过的。”
“我记得。”宋仁泽点点头,语气平静,“吃人一口,念人一世,这个理我懂。”
两人对望了一眼,许久不语。
过了片刻,胡金强才问:“那你这就……要走了?”
“嗯,山里的事得赶紧安排起来,不能拖。”宋仁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递过去,“这是我留下的地址,回头您要是想来看看我,就按这个走,翻过青石岭,往东到余晖坝,靠近老虎滩那边,有个小渔棚子,那是我临时歇脚的地方。”
“你这娃……怎么又跑山里去了?”胡金强一皱眉,“外头山里不安全,你不是前阵子还在说要做正经买卖的吗?”
“就是山里,才有正经买卖。”宋仁泽嘴角扬了扬,“我这回不是去送命,是去打拼。我心里有数。”
胡金强还想再劝,却终究只是拍了拍他后背:“成,记着,一定得活着回来。”
“我答应您。”
说完这句,宋仁泽深吸口气,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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