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泽没有答话,径直往前又走了几步,忽然蹲下身,从一丛半枯的草里拨出一根铜丝,“这是什么?”
那年轻汉子脸色一变:“哎?这不是我扔的,我真不知道……”
宋仁泽冷笑:“一根线,一边扣着树根,一边绕着弯弯钩环,这不是你扔的,是狐狸扔的?”
“这、这可能是山里人前些日子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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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的夹子还是你设的陷阱?”宋仁泽话锋一转,眼神犀利得像是能扎进人心里,“你口口声声说是正经上山,连路线都记不清,还能不小心走进你们自己设的陷坑?”
那汉子咽了口唾沫,不再说话。
“你们几个,从实招来。”宋仁泽拍了拍腰间的小包,声音冷如山风,“再嘴硬,我翻你们包,搜你们脚印,一样能抓出尾巴。”
沉默了一瞬,那个年纪稍大的汉子低声道:“大哥,我们也是穷得没招了,家里娃饿着……这不想着下几套夹子弄几只獾换粮食。可没动公社养的野种,真的!”
“就算没动野种,设夹这事也早就明令禁止。”宋仁泽眉头紧蹙,“你们知道夹子伤的不只是野兽,还可能是人。前些天隔壁村的老林脚踝就给夹断了,林子里连条道都不敢走了,你们心里就不咯噔一下?”
那汉子低下头,脸红脖子粗地说不出话来。
宋仁泽望着他们背着的两个麻布袋,“打开看看。”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袋子解开,露出几根沾血的铁条和一截半干的野兔腿。
“你们还真下了手。”宋仁泽眯着眼,“行,东西留下,人跟我走一趟,到山口自首去。”
“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么……”年轻汉子有些急了,“要不……要不我们把这套夹子交了,以后不设了成不?”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事。”宋仁泽摇头,“你们既然踩了红线,就得认。公社是人治地方,不是瞎讲情的买卖。”
“求求你了,哥……我家小闺女还烧着呢,家里没个铜板,我才来设夹子的……”那年长汉子扑通一声跪下。
“你下夹子的时候,咋不想想你闺女要是踩上呢?”宋仁泽没有扶他,反倒语气更重,“人穷志不能穷,山规林律不是吓唬人的。”
“他奶奶的。”年轻汉子一屁股坐地上,“早知道就不跟你来,这下全完了……”
“你来设夹的时候,没人逼你。”宋仁泽语气一冷,“还有几副夹子,藏哪了?”
年长汉子默默指了指西边的荆棘丛:“那边石堆后头,还埋着两副。”
“我去拔了。”宋仁泽吩咐他们蹲在地边别动,自己小心绕到石堆处,一阵拨弄后,果然找出一包油布,里头包着两副带血的弹簧夹。
“行了。”他提着油布回来,“我先带你们下山。你们那边人家在哪,待会自己去打个电话给家里,叫人来接。”
……
一路押着两人下山,经过那片大槐树林子时,宋仁泽停了停脚:“听着,这林子不是没人看。你们设夹子也好,烧山挖药也罢,总得有人来治你们。”
“是是是……”两人低着头应着,额头直冒汗。
“回去我会如实登记,想赎回名声,靠你们自己。”宋仁泽说完,继续迈步走前。
太阳刚出山头,一束束晨光洒在松针间,薄雾未散,脚下的青苔微湿发滑。宋仁泽回头望了眼这两人狼狈的身影,不知怎的,心里又涌起一丝复杂。
——他不是不知穷是什么滋味,也不是铁石心肠。但这世道,总得有人守规矩。
到山口时,山勤值守的老王正靠在哨棚里嗑瓜子。
“仁泽,这大早的,你干嘛来了?”
“送人。”宋仁泽一指身后,“两个在山里设夹子的,我抓了,夹子也带着了。”
老王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又来了?前几天刚抓两个,这帮人就没个完!”
“登记,写清楚。”宋仁泽丢下油布和麻袋,“人交给你,我得回去巡第二段。”
“成,回头我让大队把他们家人叫来,按公社新条款处理。”老王一边翻登记簿,一边骂骂咧咧,“净是自个作的孽。”
临走前,年长那汉子犹豫了一下,朝宋仁泽喊道:“大哥……谢谢你没动手打我们。”
宋仁泽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下一回再见面,我不客气。”
“这是哪儿?”他喃喃自语,缓缓朝池塘走去。
清澈的池水倒映着他的脸,甚至能看见水底的碎石与游动的小鱼。四周一片寂静,连风都没声儿,像被谁抽空了气息。
他蹲下身,捧起一掬水,小心地抿了一口。
甘冽、清凉,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灵气,仿佛能直通肺腑。
“这是……灵泉?”宋仁泽喉头一紧,忽地站起,眼神在池塘与黑土地之间来回扫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山魂地眼’?”
这地方,根本不是人间寻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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