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泽想了想,缓缓点头:“也许吧。等日子好起来,山和海都能养人。”
篝火燃起,兔肉的香味弥漫开来,蟹在锅里咔咔作响。两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笑着。
“来,仁泽哥,敬你一杯!”
“少喝点,明儿还得去趟镇上卖肉。”
“嘿,这一回可真有盼头了。”
夜风从海的方向吹来,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竹篓里的蟹也动了几下。火光摇曳,映得两人满脸红亮。
宋仁泽抬头看向远处黑黢黢的海,说:“明天退大潮,也许还能捞到更大的。到时候,咱再去一趟。”
宋仁泽守在炕前,手里还攥着那碗已经凉透的姜汤。灯芯跳了几下,昏黄的光影打在他那张满是风霜的脸上。他盯着小桃的额头,轻轻伸手探了探,又缩回去。那手掌因为常年干活,粗糙得像老树皮。
“仁泽,你别瞎折腾了。”
门口传来低低的叹息声,是村里的老刘头,他是生产队上的赤脚医生。老刘头拄着竹杖,靠在门框上摇头,“这病不是一般的热症。你闺女这是寒入骨了,怕是肺里也受了。要想治好,得熊胆入药。可这年头,哪来的熊胆?”
宋仁泽没回话,只是把碗放在地上,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一响,他像是被惊了一下,忽然抬头。
“要是能救她一命,就是上刀山我也去。”
他声音不大,却硬得像铁。
老刘头叹口气,走近几步:“你说得容易。山上这阵子熊可多,前阵子岭脚那边,猎户老范的狗都被咬死了。你一个人去,没个伴,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我晓得。”宋仁泽低头,声音却更沉稳,“可要是不去,小桃也是死路一条。”
屋里静了一会儿,只有风挤进窗缝的呼呼声。
老刘头抿了抿嘴,从怀里掏出个破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根针管和小瓶子,“我这儿有点退烧的针,你先给她打上,能拖一两天。你真要去山上,也得明儿一早。晚上上山,不是找熊,是送命。”
“谢谢刘叔。”宋仁泽接过药,点头。
“唉,你这孩子啊。”老刘头摇摇头,叹着气出了门,背影被夜色一点点吞没。
宋仁泽坐在炕沿,给小桃盖好被角。孩子睡得不安稳,嘴里不清楚地喊着“爹”,额头上的汗一层一层冒出来。
他伸手擦去那些汗,声音低低的:“闺女,爹明天就去,爹一定给你弄来那熊胆。”
外屋传来碗碰桌子的响动,是妻子林桂花。她从灶台前转过身来,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水,眼圈早就红了。
“你真要去?”
“嗯。”
“那山里连猎户都不敢随便进,你去干啥?你又不是猎人。”
宋仁泽没吭声,只看着火塘。火光映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像藏着两团压着的火。
“桂花,”他终于开口,“你还记得前年咱跟着队里去岭脚伐木那回不?那片山我认得道。熊踪子在哪儿,我心里有数。”
林桂花急得直跺脚:“认得道也不中!那熊听说重四五百斤,撞一头牛都能撞翻,你去那不是白送命吗?”
“命是命,可我这命留着有啥用?看着闺女就这么躺着,我活着有啥意思?”
宋仁泽的声音压低了,可每一个字都带着钝痛。
林桂花捂着脸,哭出声来:“我不拦你,可你要真出了事,叫我和小桃咋活?”
宋仁泽抬头看着她,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我会活着回来的。”
他从墙上取下那杆老式猎枪,又去箱底摸出几发散弹。枪是解放前留下的老物件,生了锈,但他这些年一直擦着保养。还好,扳机还灵。
林桂花见他真动手准备,忙去抓住他袖子:“你起码叫个人跟你一块去啊!”
宋仁泽想了想:“明儿天亮我去找李二狗,他跑山熟。让他帮我带道。”
林桂花咬着嘴唇,泪珠一颗颗掉下来:“那你答应我,见着熊,不行就跑。能弄胆最好,弄不着也别硬拼。”
“嗯。”宋仁泽点头,却没再多说。
夜更深了。屋外风停,天边泛起一丝灰白。鸡窝里传来几声低咯的叫声。宋仁泽整了整衣襟,蹲在炕边看了女儿最后一眼。
“桂花,水壶放床头,别让她着凉。”
“我晓得,你快吃点粥再走。”
宋仁泽接过那碗稀粥,几口吞下去。粥已经凉透,咽下去像喝了口冷水。他擦擦嘴,提起背篓和猎枪,转身走出门。
院外的露水很重,脚踩在湿泥上发出“吱吱”的声。天边刚泛出鱼肚白,远处的山影一层压着一层,像黑压压的浪。
他走到村口,李二狗正蹲在石磨旁点烟。
“仁泽,你昨晚就找我娘说了?”李二狗眯着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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