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珩看了眼门口,贴在温季礼的耳畔道:“小点声呀,这客栈的隔音不知好不好,万一萧溯之还守在门口,怕是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温季礼偏过头,已快至峰顶,眼角沾着晶莹的露,是艳冠世间的绝景,在纯墨的山水中徐徐渗入了红尘。宋乐珩只觉挪不开眼去,她想看他,想看他激扬到撕下所有君子的面容,臣服于爱欲的模样。
她轻柔地吻去他睫毛上的水泽,道:“温军师,你好像要……”
温季礼胡乱把人拉近,用唇去堵她的话。亲了会儿,他又难捱地低下头去,咬紧了齿关,眉心紧拧成一条线,重重抵着宋乐珩的肩头。他的手指几近无意识地掐进宋乐珩的手臂,越掐越用力。及至,整个人绷成满弦的弓之后,在那变调又沙哑的哼声里,骤然松开……
温季礼急促的喘息着,鬓边的乌发早已湿透,脸色若三月间的春樱,极致的动人心魄。宋乐珩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等那面上的红稍稍退去,她才禁不住打趣道:“疼。你把我的手臂都要掐流血了。”
温季礼匆忙睁开眼,两手松开宋乐珩:“我伤着你了?让我看看。”
“不行。你都这样了,我衣裳一脱,你再起欲念,要伤身的。”宋乐珩故意调笑使坏。
温季礼果然皱了眉头,略显窘迫:“你不要……不要总是戏弄我。”
“怎么了萧若卿,不愿意呀?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
“也不要……叫这个名。”
萧若卿这个名,原是没什么不能叫的。只是在北辽时,就很少有人这样唤他了。敬重他的人,称他公子、家主;弟弟妹妹唤他长兄;母亲则常唤小名,独独那些离死不远的对手会直呼他这个名字。
任何人叫他萧若卿,他都觉稀松平常,可今日也不知怎么地,宋乐珩一唤这名字,就好似有蚂蚁在他的心头咬,痒得他克制不住,只想埋没进欲海的深处。那种巨大的冲动发出轰鸣,震耳欲聋。温季礼不得不背过身去侧躺着,生怕宋乐珩发现他起了变化,又说出让他自惭形秽的话来。
宋乐珩一见他这反应,便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也没料想这人敏感到连名字都不让人叫,抿着唇憋了憋笑,便从善如流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什么,秦行简……”
“捞到了,身上的骨头断了不少,就剩着一口气。萧晋昨夜将人关在了城东一口废弃的枯井里,让人看守着。”
宋乐珩放下心来,默了默,又说:“此次水淹匪寨,大家都辛苦了几日,能平安回来也不容易。这会儿恰是饭点儿,又快过年了,我想着叫大伙儿一起吃顿团圆饭,你看可好?”
温季礼闷闷地应了一声,宋乐珩便凑过去在他后颈上落了一吻,起身更衣道:“那我去叫小二抬水给你泡浴,再去给掌柜的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准备。”
宋乐珩出了房间,温季礼绷直的身子这才松懈下来。
等他泡浴完,下楼用膳之际,已是戌时。
这李氏的客栈总有四层楼高,在顶层上是两间用膳的华丽厢房。宋乐珩算了算人数,一间厢房坐不下,便让掌柜分成两间厢房上菜,每一间都能坐上十五六人。因着客栈正临广信主街道,从厢房的窗口望出去,刚好能见城中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准备辞旧迎新。街头巷尾里,还时不时会响起些零星的鞭炮声。
一连阴沉了数日的天幕上终于见了星子弦月,偶有一群小孩从路上飞奔过,带起一阵欢声笑语。
宋乐珩懒懒地倚在窗旁嗑着瓜子看外头。张卓曦和江渝等枭使都到了,正自个儿吵闹着分配座位,顺便把刚在河边烤好的鱼都装盘上了桌。萧晋因为和张卓曦他们一块儿烤了鱼,这会儿也在厢房里等温季礼。吴柒走到宋乐珩对面,同样抓了把瓜子嗑起来,顺着她的眼光往外面看。
广信是岭南十分重要的城池,挨邕州近,又有李氏扎根于此,是以这几年虽是兵荒马乱,广信却也算得上偏安一隅。要不是临近年节土匪闹了出大事,城里能更加喜庆热闹。吴柒瞄着那犹如银河般璀璨的万家灯火,遂收回了视线,瞧了瞧宋乐珩嘴角压都压不住的浅笑,没好气道:“看你那点出息,把人哄好了?”
宋乐珩喜滋滋嗑瓜子:“不止哄好了。”
吴柒:“?”
吴柒眼睛一瞪,差点把手里的瓜子扔了:“你难不成还和他……”嗓门一路提高,又觉得这事儿不能当众说,便又压下去道:“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这兔崽子……”
“没有没有!”
虽然就差那么一步。
宋乐珩不敢让吴柒看出端倪来,假作正经地转移了话题:“我的意思,我这不是看见过年了,高兴嘛。”
吴柒将信将疑:“过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宋乐珩沉默须臾。
以往过年她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那时不管任何节日,她都是孑然一人,顶多有那么一两个同学会给她发个公式化的祝福。但……
现在不同。
她的身边多了许多人,她喜欢这些人间烟火气。
宋乐珩垂低眼,闲闲答着:“怎么不值得高兴,这不有你们在吗?”
“还我们在,你在枭卫是没过过年啊?你就是看有那个病秧子在,个见色眼开的小东西!”
宋乐珩:“
……”
宋乐珩竟一时无法反驳。
恰逢此时温季礼和萧溯之来了,宋乐珩迎上去拉着温季礼,便招呼众人都各自入席。吴柒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地坐下,其余枭使和萧溯之、萧晋也都依次坐在了桌旁。宋乐珩让江渝去叫了小二上菜,转头又对温季礼道:“这已是年关,你那些黑甲兵……”
温季礼道:“无妨。萧晋自知犒劳他们的。”
“好。今日在坐的,都是自己人,那就放开了吃喝,我点的菜你们若不喜欢,随意加便是。”
众人齐声道:“谢主公!”
不多时,几个小二便合力抬了两只烤羊进包厢,又上了已经温好的酒。中原人本不喜欢吃烤羊,到了腊月,羊肉大都做成汤锅来涮菜。宋乐珩此番考虑到温季礼的身份,这才在今夜换了个口味。温季礼亦知她的私心,眸光明暗交叠地落在她身上,心中只觉暖意流转。
宋乐珩冲他笑笑,悄悄在桌子底下牵住他的手,动作虽不大,但坐在宋乐珩旁边的吴柒,以及坐在温季礼旁边的萧溯之都瞄到了两人的小动作。
吴柒黑着脸,萧溯之的脸色也不见好看。
“吃烤羊……你是真不怕色字头上一把刀。”吴柒小声骂。
宋乐珩没搭理他,一边给温季礼盛汤,一边道:“这烤羊我虽是嘱咐少放燥热的调料,不过,你还是得少吃些。这是我让厨房给你炖的滋补汤,你尝尝味道鲜不鲜。”
“好。”温季礼轻应了一声。
枭使们也不闲着,个个吃着肉跟着起哄,浮夸地学着宋乐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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