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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打脸黑心工头(第1页)

张建国这个名字,是他爹翻烂了一本破字典才敲定的。他爹说,这名字响亮,有盼头。可村里人叫得顺口的,还是“建国娃儿”。

此刻,建国娃儿正死死攥着一张薄薄的硬纸片。K4582次列车,成都东—广州站,硬座。23小时48分钟。那串数字和地名,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冒汗。这是他十八年人生里,头一回出远门,头一回坐火车,头一回,把家乡甩在身后。

“幺儿,到了记得给屋头打电话哈。”母亲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带着拉风箱似的呼噜声。她佝偻着腰,把一个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布包袱塞进建国怀里。包袱沉甸甸的,里面是五个煮得实心的鸡蛋,两包油纸裹着的涪陵榨菜,还有一件厚实的、针脚歪歪扭扭的毛线衣——那是母亲熬了不知多少个夜,在昏黄的油灯下,一针一线赶出来的。三年前在砖厂打工吸进去的粉尘,像恶鬼一样盘踞在她肺里,把她的背越压越低,咳嗽起来,整个胸腔都在痛苦地共鸣。

十岁的妹妹像只受惊的小鹿,紧紧抓着母亲褪色的衣角,只露出一双红得像兔子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哥哥。建国心里一酸,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本卷了边、封面都快磨没了的《故事会》,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妹儿,拿着。”他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哥攒了半年的,里头故事可好看了。你要好好认字,等哥回来,考你认了多少。”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妹妹柔软的发顶。

妹妹紧紧抱住那本破旧的书,小嘴抿得紧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嘀——!”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像刀子划破村口的宁静。一辆浑身沾满黄泥、漆皮剥落的老旧客车,喘着粗气停在晒谷场边上,车屁股后头拖着一道长长的、呛人的黄尘尾巴。

建国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手指下意识地探进裤兜深处,那里,三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百元钞票,紧紧贴着大腿皮肤,带着母亲席子底下最后的温热。

他提起那个瘪瘪的、装着几件换洗衣服的蛇皮袋,一步三回头地踏上客车那吱呀作响的台阶。车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熟悉的世界。他扑到沾满污渍的车窗边,用力向外张望。

母亲还站在老屋低矮的门槛边,一只手扶着腐朽的门框,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客车摇摇晃晃地启动,卷起漫天尘土。母亲的身影在后视镜里急速缩小,越来越模糊,最后,在盘山公路一个急转弯处,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连绵不绝的、沉默的青山。

广州的空气像一块湿透的、沾满鱼腥味的抹布,糊在张建国脸上,又闷又热,吸一口都带着灼烧感。天河客运站像个巨大的蜂巢,嗡嗡作响,无数陌生的面孔和听不懂的方言汇成浑浊的洪流,冲得他头晕目眩,像一片被卷入漩涡的叶子。

他茫然地站在出口,蛇皮袋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发白。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金光猛地扎进他眼里!他下意识地眯起眼,抬手遮挡。

金光来自一个矮壮男人的脖子。那男人穿着紧绷的花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在炽烈的阳光下,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他手里捏着一卷名单,圆珠笔在纸上不耐烦地点着。

“四川娃儿?”男人斜睨着张建国,眼神像在打量一件货物。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用圆珠笔的塑料笔帽,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建国瘦得硌人的胸口肋骨,“喊你小四川要得不?一天八十,包住不包吃哦!”

那一下戳得不疼,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侮辱。张建国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工地比想象中更像个巨大的怪兽巢穴。几十层高的混凝土骨架拔地而起,直插灰蒙蒙的天空,裸露的钢筋像怪兽的肋骨,狰狞地刺向四周。巨大的塔吊在头顶缓缓转动,钢铁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地断裂砸下。

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皮门,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混合着热浪扑面而来——汗馊味、脚臭味、劣质蚊香的呛人烟气,还有食物腐烂的酸气,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张建国的喉咙。二十张双层铁架床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草席黑得发亮,沾着可疑的污渍,散发出陈年的体味和霉味。

第一天上工,张建国被分到了砌砖组。他看着工友们像变魔术一样,瓦刀翻飞,水泥抹得又快又匀,砖块在他们手里服服帖帖,眨眼间就垒起一道笔直的墙。他学着样子,小心翼翼地用灰铲往砖上抹水泥,可那黏糊糊的东西像跟他作对,不是厚得像摊饼,就是薄得盖不住砖面。

中午的太阳像个烧红的烙铁,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滚烫,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痛。张建国身上的旧T恤早已湿透,紧紧贴在瘦骨嶙峋的背上,汗水小溪般流淌,在他脚下积成一小滩水渍。手掌心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低头一看,四个黄豆大的血泡赫然在目,磨破的地方渗着血丝和泥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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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继续笨拙地砌着。墙歪歪扭扭,像条喝醉的蛇。

“龟儿子!你他妈在砌墙还是堆坟?!”

一声炸雷般的怒骂在耳边炸响!工头王金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满脸横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他二话不说,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张建国刚砌好的、不到半米高的砖墙上!

“哗啦——!”

砖墙应声而倒!灰桶被踢翻,粘稠的水泥浆溅得到处都是,糊了张建国一脸一身!

“眼睛长裤裆里了?!水泥不要钱?!砖头不要钱?!你看看你砌的什么玩意儿?!狗啃的都比你齐整!”王金发唾沫横飞,手指几乎戳到张建国鼻尖上,“再浪费材料,扣光你工钱!滚!”

张建国僵在原地,脸上、身上沾满灰浆,像个滑稽的泥塑。他死死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泡破裂的刺痛远不及心头的屈辱。周围的工友投来或同情或麻木的目光,没人敢出声。

傍晚收工,夕阳的余晖把工地的影子拉得老长。张建国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挪到一根巨大的水泥管后面,靠着冰冷的管壁滑坐在地。他掏出那个硬邦邦、早已冷透的馒头,机械地往嘴里塞,喉咙干涩得发疼。

一个高大得如同铁塔般的影子,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他。

张建国茫然地抬起头。

逆着光,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到一个魁梧的轮廓,像一座沉默的山。那人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玻璃瓶,瓶身上印着褪色的红花图案。

“涂手上。”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像重锤敲在铁砧上。

张建国愣愣地接过瓶子,冰凉的玻璃触感让他回过神。他拧开瓶盖,一股浓烈刺鼻的药油味冲了出来。他迟疑着,倒出一点粘稠的红色液体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磨烂的手上。药油渗入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即是火辣辣的灼热感。

“我叫鲁智深。”那人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刚才的冷硬。

后来,张建国才知道,工地上没人敢惹这个叫鲁智深的男人。不是因为他凶,而是因为他那身吓死人的力气。有一次吊车坏了,一块几百斤重的预制板卡在半空,十几个工人围着干瞪眼。鲁智深走过去,吐口唾沫搓搓手,腰一沉,肩一顶,硬生生把那块板子扛起来走了十几米,稳稳放下,脸不红气不喘。从此,工友们都叫他“鲁哥”,也有人背后偷偷叫他“鲁达”,说他像水浒里的花和尚。

第一个月的工资终于攥在了手里。薄薄的一沓钞票,带着油墨和汗水的混合气味。张建国起了个大早,跑到邮局门口排队。轮到他的时候,他趴在冰凉的柜台上,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

收款人:张秀兰(母亲)

地址:四川省XX县XX乡XX村

金额:2200元

他留下了两百块。一百块充了工地食堂的饭卡。另一百块,在街角的小卖部买了最便宜的牙膏和一块肥皂。

“妈!我找到好工作了!”张建国蹲在工地围墙根下,对着那个屏幕裂了纹的旧手机,声音拔得老高,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兴奋,“办公室!有空调!凉快得很!中午还管饭!吃得可好了!顿顿有肉!”

电线杆上,一只灰扑扑的麻雀歪着小脑袋,黑豆似的眼睛瞅着他,仿佛在无声地戳穿这个拙劣的谎言。

“办公室有空调,中午还管饭呢……”他重复着,声音却低了下去。一辆满载混凝土的罐车轰鸣着从他面前驶过,巨大的噪音瞬间淹没了他的声音,也掩盖了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窘迫。

电话那头,妹妹抢过了手机,声音清脆得像银铃:“哥!我期末考试考了双百!老师夸我了!”

建国脸上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妹儿真棒!等哥回去给你买新书包!”

母亲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压抑的咳嗽声:“咳咳…幺儿…在外头…莫亏待自己…买双好鞋穿…莫舍不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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