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一下!”鲁智深猛地放下酒杯,霍然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面前的汤碗,汤汁溅了一桌!他顾不上这些,大步流星,几乎是撞开椅子,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冲去!
“鲁总?鲁总您没事吧?”张秘书长假意关切地喊道。
刘胖子看着鲁智深略显踉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狞笑:“没……没事!鲁总……去……去放放水!一会儿……回来接着喝!”
豪华的独立卫生间里。
鲁智深反手锁上门,再也压制不住!他猛地扑到巨大的陶瓷马桶前!
“哇——!”
一股混合着浓烈酒气、胃酸、甚至胆汁的黄绿色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喉咙里狂喷而出!量之大,冲击力之猛,瞬间填满了整个马桶!
但这仅仅是开始!
那股在体内肆虐的、被强行逼出的酒毒,如同火山爆发!第一波刚歇,第二波更猛烈的呕吐接踵而至!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
鲁智深魁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马桶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嘶吼!每一次呕吐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掏空!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脖颈、后背涌出,瞬间浸透了昂贵的衬衫!
马桶很快被填满、溢了出来!秽物溅到了光洁的地板上!
鲁智深挣扎着,几乎是爬着,扑向旁边巨大的、用来盛放冰桶酒水的银色不锈钢垃圾桶!
“哇——!”
又是一股汹涌的洪流!带着刺鼻的气味,灌满了那个容量惊人的垃圾桶!
还不够!
他踉跄着,冲向角落里另一个备用垃圾桶!
“呕——!”
第三桶!
整个卫生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酸腐酒气。地板上、马桶边、甚至鲁智深昂贵的皮鞋上,都溅满了污秽。他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浑身被冷汗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那双曾经倒拔垂杨柳的巨掌,此刻无力地垂在身侧,微微颤抖。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一个年轻服务生怯怯的声音响起:“先生?先生您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鲁智深猛地睁开眼,豹眼中血丝密布,带着一种近乎虚脱后的凶狠。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滚!”
门外瞬间安静了。
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被拉开。
鲁智深走了出来。他重新整理好了西装和领带(虽然有些褶皱),脸上残留的水渍被擦去,除了脸色依旧苍白,眼神深处带着一丝疲惫外,竟看不出太多异样。只是那步伐,比来时沉重了许多。
他走回宴会厅门口,没有立刻进去。隔着门缝,他能听到里面刘胖子得意洋洋、带着醉意的吹嘘:“……放……放心!那鲁秃子……不……不行了!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趴窝呢!跟我斗?哼!当年在铁砧子镇……他就不是个儿!现在……更不行!”
鲁智深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推开门,魁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
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眼神充满了惊愕、探究,还有一丝难以置信——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看起来没事人一样?
刘胖子正举着杯唾沫横飞,看到鲁智深,如同见了鬼,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肥脸瞬间僵住!
鲁智深目光如电,直接射向主位上的刘胖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刚刚经历风暴后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
“刘秘书长,酒量不错。”
他顿了顿,豹眼中寒光一闪:
“不过,洒家刚才吐了三桶,现在……肚子空了。”
他大步走回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沉稳有力。他拿起桌上那瓶还剩大半的茅台,给自己满满斟了一杯,然后举杯,环视全场,最后目光定格在脸色煞白的刘胖子脸上:
“来!接着喝!”
“洒家,奉陪到底!”
那杯酒,在他手中,稳如磐石。
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鲁智深那双布满血丝却锐利如刀的豹眼,在璀璨的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刘胖子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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