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欣赏和喜爱,眉梢眼角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程昱在一旁看着,嘴角也噙着温柔的笑。
晚餐比沈瑶想象中要简单一些,却道道精致。
一共六道菜,都是些考究的家常味道,盛放在古朴雅致的汝窑瓷盘里,透着低调的奢华。
程昱亲自用公筷给沈瑶夹了一筷子清蒸鲥鱼,柔声说道:
“尝尝这个,今天刚从长江空运过来的,新鲜得很。”
鱼肉鲜嫩无比,几乎是入口即化,带着难以言喻的清甜在舌尖弥漫开来。
沈瑶小口小口地吃着,姿态优雅,内心却在快速地观察着餐桌上的每一个人。
她注意到今天的家宴多了一个年轻男人,可程昱是没有亲生兄弟的,怎么回事?
通过悄悄话,他才从程昱那里得知,这是程昱二十出头的堂哥程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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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轻人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用一种毫不掩饰的探究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眼神复杂,带着几分审视,几分不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嫉妒?
“听说你们这次去了九寨沟?”
程卫东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筷,呷了一口茶,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程昱很自然地接过了话头,简明扼要地讲述了这次成都之行的所见所闻,重点提了几个风景绝美的地方。
当程昱提到他们去了尚未完全对公众开放的翡翠海时,沈瑶敏锐地察觉到程卫东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
虽然幅度极小,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哦?翡翠海那个地方...现在也对外开放了?”
程卫东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是完全开放,是托了成都李叔的关系,走了点特殊渠道。”
程昱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就像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言一出,沈瑶立刻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程枫原本就有些不忿的眼神中,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地闪过了一抹浓烈的嫉妒。
他大概觉得,沈瑶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凭什么能让程卫东如此费心安排,享受到这种特权。
沈瑶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心中了然。
这种细微的嫉妒,正是她乐于见到的。
饭后,佣人撤下了餐具,送上了时令水果和香茗。
程卫东呷了口茶,突然出人意料地看向沈瑶,开口提议道:
“瑶瑶,围棋会下吗?若是不嫌弃,陪我这个老头子下一盘如何?”
沈瑶的心猛地又是一跳!
围棋?
她确实会下,还是高中时候为了讨好那位身兼班主任的数学老师,以便提高成绩特意学的。
只是她的水平,也仅仅停留在入门阶段,知道些基本的定式和规则而已。
跟程卫东这种久经商场的老狐狸对弈,无异于班门弄斧。
“程叔叔,我会一点点皮毛,怕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她连忙谦虚地说道,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局促。
程家的棋室布置得安静雅致,一色的红木家具,透着古朴沉静的气息。
一张厚重的黄花梨木棋盘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棋盘打磨得光滑如镜,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棋罐也是考究的紫檀木,里面盛放着的是质地上乘的云子和墨玉棋子,黑子沉稳,白子温润。
程卫东示意沈瑶不必客气,他执了黑子先行。
清脆的落子声在安静的棋室中响起。
大约下了十几手棋之后,棋盘上的局势初现端倪,程卫东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下棋的风格,倒是很像程昱。”
沈瑶捏着一枚白子的纤细手指微微一僵,掌心渗出了一层薄汗。
她确实是在有意无意地模仿程昱的棋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程卫东一眼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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