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虽派出航空兵全力支援,投掷了大量炸弹甚至……甚至动用了特种弹(毒气弹),试图打开局面。
但令人震惊的是,八路军,特别是这个新一旅,他们似乎早有准备,配备了相当数量的防毒面具,特种弹的效果大打折扣,未能达成预期战术目的,仅对其造成了轻微损伤。”
筱冢义男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最可恨的是,就在渡边联队苦战待援,伤亡过半,被迫准备后撤休整之际,李云龙这个毒蛇,竟然分兵迂回,派出部队提前穿插,彻底封锁了渡边联队撤回灵石县城的必经之路!
最终,在韩家岭与后路被断的绝望情况下,渡边联队……渡边联队三千七百余名帝国勇士,陷入重重包围,苦战之后,最终……最终全军玉碎!”
说到“全军玉碎”四个字时,筱冢义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巨大的痛苦。渡边联队的覆灭,不仅是他军事生涯的滑铁卢,更是他心中难以愈合的伤疤。
“够了!筱冢君!”松岩雄义突然厉声打断了他,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你的叙述里,充满了对八路军战斗力的夸大和对那个李云龙的恐惧!
通篇都是在强调敌人如何狡猾,地形如何不利,仿佛帝国军队的失败全是客观原因所致!难道就没有你本人指挥失当、轻敌冒进、应对失措的责任吗?!”
他的质问如同冰锥,刺得筱冢义男哑口无言,脸色惨白。松岩雄义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华北军事地图前,背对着两人,冷声道:“失败就是失败!为将者,首先要敢于承认失败,并从自身寻找原因!一味强调敌人的强大,是在为自身的无能寻找借口!”
办公室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宫野少将内心五味杂陈,他固然对筱冢义男的一些决策有不同意见,但也深知八路军在此次战役中展现出的能量绝非虚言,新司令官的傲慢轻敌,恐怕会招致更大的祸患。但他此刻身份尴尬,不敢多言。
沉默良久,松岩雄义才再次开口,语气稍稍缓和,却依旧冰冷:“过去的事情,大本营已有定论。我现在只关心未来。第24师团,现在到哪里了?”
宫野少将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回答:“报告司令官阁下!第24师团主力已在沈阳完成集结,并已乘坐满铁安排的军列南下。预计最多一星期,先头部队即可抵达太原附近指定区域。”
“嗯。”松岩雄义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算是满意的神色,“关东军的精锐,其战斗力、装备水平和士兵素养,绝非华北这些长期陷入治安战泥潭的部队可比。他们将是帝国扫平山西抵抗力量,恢复‘治安’的王牌。”
筱冢义男听到这里,忍不住抬起头,语气恳切地提醒道:“司令官阁下!第24师团确是帝国精锐,战斗力毋庸置疑。但是,无论如何,请您务必谨慎对待山西的局势,特别是太行山区的八路军。
他们绝非普通的土匪流寇,其指挥官战术灵活多变,士兵作战意志极其顽强,更拥有难以想象的民众基础作为掩护和支援。切不可轻敌!
若要进剿,必须周密计划,集中绝对优势兵力,稳扎稳打,逐步压缩其生存空间,切忌分兵冒进,以免……重蹈覆辙。”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血泪教训,然而在松岩雄义听来,却更像是失败者的哀鸣和老调重弹。
松岩雄义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倨傲的笑容:“筱冢君,你的提醒,我记下了。但是,请你明白,关东军的战法和力量,与你所熟悉的治安战是不同的。
多田俊大将支援我们一个齐装满员的甲种师团,这份力量,足以改变山西的态势。八路军或许擅长偷袭和骚扰,但在帝国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他们很快就会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帝国钢铁洪流!”
他挥了挥手,示意谈话结束:“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尽快将所有的敌情资料、作战报告整理好,移交给我的参谋班子。你们二位,暂时作为顾问,协助熟悉情况吧。”
“嗨!”筱冢义男和宫野少将同时躬身应答,声音干涩。
两人退出司令官办公室,走在空旷的走廊里,相顾无言,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回荡。宫野终于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筱冢阁下,新司令官似乎……并未充分重视八路军的威胁。”
筱冢义男目光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喃喃道:“骄兵必败……这是古之训诫。李云龙……新一旅……松岩司令官很快就会知道,他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对手。只希望……帝国的损失不会太大。”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忧虑,以及一丝难以言说的、对继任者即将碰壁的复杂预感。
而在办公室内,松岩雄义独自站在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标有“王家湾”的区域,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李云龙?新一旅?百团大战?哼,不过是疥癣之疾。就用你和你的部队,来祭奠第24师团在山西的第一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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