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眼前的一切太过超现实,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您……您到底是……”她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我是苏婉清,”光影构成的女子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林栀手中光芒温润的印章,眼中流露出一丝深切的追忆和伤感,“辰言那孩子的外祖母。”
外祖母!陆辰言母亲的妈妈!
林栀瞬间明白了那强烈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也彻底理清了这其中的关联——母亲留下的印章、辰言母系家族的血脉、这座神秘的旧居,一切线索都指向了这里!
“苏……苏婆婆!”林栀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慌忙躬身,语无伦次,“辰言他……他出事了!他被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东西缠上了,那个东西想占据他的身体!他……”
“我知道。”苏婉清的虚影轻轻打断她,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和痛惜,仿佛这件事已经折磨了她很久,“从那股冰冷、死寂的力量在他身上苏醒的那一刻起,我就通过这‘蜃楼镇圭’感应到了。”她抬手指向那尊深蓝玉雕,“这座‘银杏旧居’,并非普通的宅院,它真正的名字是‘镇魂居’。这里的每一砖一瓦,都铭刻着守护符文,整个院落就是一个巨大的结界,其核心就是这‘蜃楼镇圭’,目的就是为了隔绝和压制‘祂’那样的存在。”
镇魂居?结界?林栀环顾四周墙壁和房梁上那些稳定流转着光芒的玄奥脉络,原来如此!这整座宅子就是一个针对那种超自然存在的巨大封印或者说庇护所!
“您能救他吗?求求您,告诉我该怎么做!”林栀像是快要溺毙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急切地上前两步,差点被散落在地上的碎木块绊倒,“无论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无论有多危险,我一定要救他!”
苏婉清凝视着林栀,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带着一种审度,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到希望后的欣慰。“好孩子,你的心意,你的决心,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正是你与辰言之间深刻的‘联结’,以及你手中这枚传承之印所认可的血脉共鸣,才能成功激活这沉寂多年的守护大阵,唤醒我这缕依附于画中的残存意识。”
她再次将视线投向那尊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玉雕,语气变得庄重:“此物,名为‘蜃龙镇圭’,乃是我苏氏一族世代守护的圣物。它并非凡玉,传说其核心是一块自天外坠落的‘寂灭星核’,经先祖大能以无上法力炼制,方能汲取虚空中的混沌之力,转化为这守护结界的力量源泉。它也是我们对抗‘祂’的最重要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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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林栀终于问出了这个从始至终都让她恐惧和困惑的问题。
苏婉清的虚影似乎变得更加缥缈了一些,声音也带上了一种源自古老的凝重。“那是一位……在难以追忆的远古时代,就被诸多上古存在联手击败、其主体意识被打散陷入近乎永恒沉睡的古老之物。我们一族留下的典籍中,称其为‘虚无之瞳’。”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祂并非寻常意义上拥有喜怒哀乐的邪神,更像是一种……宇宙法则的化身,代表着‘归寂’、‘熵增’与‘万物终结’的概念。祂没有善恶之分,只是纯粹地遵循其存在的本能,要抹除一切‘变数’和‘不规则’,让一切重归绝对寂静、绝对平衡的‘虚无’状态。在祂的认知里,生命、文明、情感……所有这些动态的、充满意外性的存在,都只是需要被修正的‘杂音’。”
林栀听得心神俱震,后背发凉。归寂?万物终结?所以陆辰言才会在意识被侵蚀时,说出那些关于“杂音”、“修正”的冰冷话语。这敌人的层次,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辰言的母亲,我的女儿晚秋,”苏婉清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她的体质非常特殊,是百年难遇的‘通灵体’,天生就能容纳和引导远超常人的能量。我们苏家世代背负着看守封印、抵御‘虚无之瞳’侵蚀的使命,深知其中凶险。我和她父亲本以为,将她送入寻常世俗,远离家族的是非恩怨,隐姓埋名,或许能让她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唉,人算不如天算。我们没想到,‘虚无之瞳’的碎片或者说影响力,会通过另一种我们未曾预料的形式渗透现世,并且……最终选中了晚秋,以及她的孩子。”
苏婉清的身影晃动了一下,显得更加悲伤。“辰言,不幸又或者说……宿命般地,完美继承了他母亲的‘通灵体’特质,甚至更为纯粹、强大。这使他成为了‘虚无之瞳’在这个力量逐渐复苏的时代,最理想的‘容器’。”
容器……这个词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林栀的心脏。她的辰言,只是一个……容器?
“所以……难道就没有办法,把那个‘虚无之瞳’从他的身体里、从他的灵魂里赶出去吗?”林栀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难,难如登天。”苏婉清轻轻摇头,虚影的面容布满愁云,“‘虚无之瞳’的意识碎片,一旦找到合适的‘容器’,便会像病毒一样与宿主的灵魂深度纠缠、融合。强行剥离,就像要把已经混合在一起的墨和水重新分开,极大的可能会直接导致辰言的灵魂本源随之崩溃、消散。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容器’与‘神明’的契合度会越来越高,辰言自我的意识会被逐渐同化、侵蚀,直到……彻底消失,成为‘虚无之瞳’降临世间的一个空壳。”
林栀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彻底消失……这几个字像是最恶毒的诅咒。
“但是,”苏婉清的话锋突然一转,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虚影也似乎凝实了几分,“并非完全没有一线生机!‘虚无之瞳’并非全知全能,祂刚刚从漫长沉睡中苏醒一丝意识,力量远未恢复至巅峰。这座‘镇魂居’的结界,依托‘蜃龙镇圭’的力量,能暂时屏蔽祂对辰言这个‘容器’的精确感知,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我需要做什么?”林栀猛地抬起头,擦掉眼泪,眼中重新燃起近乎偏执的火焰。只要有一丝希望,她绝不会放弃。
“你需要找到‘定魂珠’。”苏婉清清晰而快速地说道,她的虚影开始出现细微的波动,仿佛能量不稳,“那是我的曾祖母,苏家历史上最后一位达到‘守密人’巅峰境界的先祖,在‘虚无之瞳’上一次活跃时期,倾尽毕生修为和无数天材地宝炼制出的宝物。它的唯一作用,就是稳固魂魄,隔绝一切外在意识、尤其是这种概念级存在的侵蚀和同化。它是专门为了应对‘虚无之瞳’而生的克制之物。”
“定魂珠在哪里?”林栀迫不及待地追问。
“它不在我们所在的这个‘现世’。”苏婉清的虚影抬起变得有些透明的手,指向厅堂后方那条幽深黑暗的走廊,“在这座老宅的最深处,有一间密室。那里封印着一个极不稳定的入口,通往一个被称为‘间隙’的地方。‘定魂珠’就在上一次大战后,失落在了那片现实世界的夹缝之中。”
现实的夹缝?林栀的心猛地一沉。光是听名字,就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善地。
“那片‘间隙’,是现实规则最为薄弱扭曲之地,”苏婉清的语气充满了告诫,语速也加快了些,显然时间紧迫,“那里没有通常意义上的空间和时间概念,一切物理法则都可能失效。充满了混乱的能量乱流、时空碎片,以及……一些因执念或意外坠入其中、早已迷失本质的东西。而且,‘虚无之瞳’的力量在那里也可能有所渗透,你必须万分、万分小心!我的这缕意识依靠‘蜃龙镇圭’的力量显现,所剩的能量无几,无法维持太久,更无法随你一同前往。接下来的路,你只能依靠你自己,还有你手中这枚‘守密人之印’。它会与‘定魂珠’产生微弱的共鸣,指引你方向,并在关键时刻,激发最后的力量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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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低头看着手中光芒温润的印章,用力握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找到‘定魂珠’。”
苏婉清的虚影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欣慰却又带着无尽担忧的神情,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淡薄,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好孩子……辰言那孩子的命运,苏家最后的希望……就托付给你了。记住,在‘间隙’之中,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表象,那里的一切都可能是扭曲的幻觉或陷阱。要相信你的心,相信你和辰言之间那份深刻的‘联结’。那份源于真实情感的纽带,或许是你在那片绝对混乱中,唯一不会迷失的坐标……”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忽,如同风中残烛。
“时间不多了……快去吧……穿过厅堂,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底……左转第三间房……推开靠墙的那个书架……后面……”
话音未落,苏婉清的虚影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彻底消散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那尊“蜃龙镇圭”依旧散发着稳定的深蓝幽光,墙壁和房梁上的符文脉络也依旧缓缓流转,维持着这片结界的安全。
厅堂里恢复了寂静,但那种被强大力量守护的感觉依然存在,让林栀稍微安心。
她站在原地,花了十几秒钟,拼命消化着刚刚获得的爆炸性信息。古老的宇宙级敌人,容器的悲惨命运,失落的神器,还有那个光听描述就让人不寒而栗的“间隙”……信息量巨大得让她头晕目眩,沉重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但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痛让她瞬间清醒。没时间害怕了!辰言还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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