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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初啼与凝视（第2页）
“方尖塔似乎在用它的方式帮助我们，”林栀分析着数据流，“它不能直接参与战斗，但可以强化我们的网络。”
那道冰冷的“凝视”在秩序网络重新振奋后，并未有进一步的举动。它依旧静静地停留在污染区核心，如同一个永恒的、漠然的观察者，记录着这片星域发生的一切。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当混沌主宰的本体，那颗“寂静之心”结束内敛，真正开始跳动时，这道目光的主人，将展现出何等恐怖的力量？
“我们不能被动等待！”苏牧擦去嘴角因为刚才意识冲击而溢出的血迹，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网络已经建成，但它还需要‘成长’。”
他走到星图前，指向网络光幕之外的那些区域：“看这些缓冲地带，虽然环境恶劣，但还未被混沌完全同化。我们的网络...或许可以尝试‘吞噬’和‘净化’这些边缘区域。”
指挥中心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苏牧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惊了。
“你是说...让网络像生物一样生长？”岗岩将军皱眉问道。
“正是如此，”苏牧点头，手指在星图上划出一个区域，“秩序生态网络不是死物，它是一个活生生的系统。既然它能自我修复，为什么不能自我扩张？”
他详细解释了自己的想法：通过净化被混沌轻微污染或规则不稳的星域，将其纳入秩序的版图，扩大“生态圈”，同时削弱混沌的“领地”和资源。
“但这太危险了，”一位青木族长老反对道，“主动将网络延伸出去，可能会遭到更强烈的反扑，甚至可能被混沌力量顺着网络连接反向侵蚀。”
“坐以待毙同样是死路一条，”苏牧坚定地回应，“‘方尖塔’的时间场不会永远存在，我们必须在那颗心脏完全苏醒前，让网络强大到足以与之对抗。”
墨衡已经开始了计算：“理论上可行，但需要精确控制扩张速度。太快会导致网络不稳定，太慢则无法在有限时间内形成足够的规模。”
就在讨论激烈进行时，监测员发出了警报：“‘凝视’的焦点改变了！它正在集中关注苏牧博士！”
全息投影上显示，那道无形的目光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个难以察觉的角度，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向了刚刚提出疯狂扩张计划的苏牧身上。
一种难以形容的压力笼罩在苏牧周围，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但苏牧倔强地抬起头，仿佛在直视那道来自遥远虚空的注视。
“它注意到了你，”林栀担忧地说，“这个想法可能引起了它的...兴趣。”
苏牧冷笑一声：“那就让它看吧。我们要做的不是在它的注视下躲藏，而是在它的注视下成长。”
他转向墨衡：“开始模拟扩张方案，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看到可行性报告。”
又转向岗岩将军：“将军，请让舰队做好掩护准备，最初的扩张尝试可能会引发混沌的剧烈反应。”
最后他对大长老说：“长老，生命古树是网络的核心，扩张过程中可能需要更多的能量支持，请您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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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一条条下达，整个防线重新运转起来。虽然那道冰冷的“凝视”依旧存在，但人们逐渐学会了在这种压力下工作。就像在暴风雨中前行的船只，虽然颠簸，但依然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进。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墨衡和他的团队进行了数十次模拟。结果显示，如果采用渐进式的扩张策略，先从污染程度最轻的区域开始，网络有七成概率可以成功将其净化并纳入体系。
“就像植树造林，”墨衡比喻道，“我们不能直接从荒漠开始，而是要先找到还有生命力的土壤。”
第一次扩张尝试选择在距离网络边缘约五百公里的一片星域。那里曾经是一个小型采矿殖民地，现在已被废弃，但基础设施的残骸仍然存在，规则相对稳定。
“选择这里是因为这些人工结构可以作为网络的‘锚点’，”苏牧解释着，“秩序更容易在曾经存在过文明的地方重建。”
三艘改装后的工程舰在战舰的掩护下，缓缓驶向目标区域。它们携带的不是武器，而是特殊的秩序扩散装置，这些装置将作为网络的“种子”，在目标区域建立小型秩序场，然后与主网络连接。
整个行动过程被实时传回指挥中心。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就连那道来自混沌深处的“凝视”，似乎也变得更加专注。
工程舰到达预定位置，开始部署装置。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直到秩序场被激活的瞬间。
原本平静的混沌污染区突然沸腾起来，暗红色的物质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疯狂地扑向刚刚形成的小型秩序场。与此同时，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感到那道“凝视”变得更加锐利，几乎实体化般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
“它不喜欢我们这样做，”林栀紧盯着传感器读数，“混沌在反抗秩序的扩张。”
苏牧却露出了进入防线以来的第一个真正笑容：“那就说明我们做对了。如果它不在乎，反而代表我们的行动无关紧要。”
在激烈的对抗中，小型秩序场艰难地维持着存在，就像暴风雨中的蜡烛，明明灭灭，但始终没有完全熄灭。经过长达半小时的拉锯战，秩序场终于稳定下来，并与主网络成功连接。
当淡绿色的光幕扩展到新的区域，将那片星域纳入保护范围时，指挥中心爆发出一阵欢呼。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步，但证明了苏牧的想法是可行的——秩序生态网络确实可以成长。
而在污染区核心，那道“凝视”依旧冰冷、空洞，但细心的人可能会发现，在那无法形容的“黑暗”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思考”的波动。
混沌主宰的“眼睛”，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了这个不断制造“意外”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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