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我妈来看我,给我带了一篮子土鸡蛋,还有一些她自己种的蔬菜。我妈走的时候,跟我说:“晓晓,在婆家别受委屈,要是婆婆欺负你,就跟妈说,妈来帮你撑腰。”我当时笑着说没事,让她放心,可心里却酸酸的。
我妈走后,我把土鸡蛋放进了冰箱。第二天早上,我想煮两个土鸡蛋当早餐,打开冰箱一看,土鸡蛋少了一半。我问婆婆,是不是她拿了鸡蛋。婆婆说:“是啊,我拿给你嫂子了。你嫂子刚生了孩子,需要补身体,你这鸡蛋放着也是放着,给她正好。”
我听了特别生气,那是我妈特意给我带的鸡蛋,婆婆没跟我商量就拿走了,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我跟她说:“妈,那是我妈给我带的鸡蛋,你要拿给嫂子,至少得跟我说一声吧?”
“跟你说?”婆婆冷笑一声,“你嫁到我们家,你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东西,我想拿给谁就拿给谁,还用跟你说?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敢管我了?”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忍着气,没再跟她争。那天中午,我没吃饭,一个人躲在卧室里哭。张磊下班回来,看见我在哭,问我怎么了。我跟他说了鸡蛋的事,张磊说:“妈也是好心,想给嫂子补身体,你别往心里去,我再给你买一篮子鸡蛋。”
“我不是在乎鸡蛋,我是在乎她不尊重我!”我跟张磊喊了起来,“她每次都这样,不跟我商量就动我的东西,还总骂我、欺负我,你就不能跟她说句公道话吗?”
张磊皱了皱眉,说:“晓晓,你别这么任性行不行?妈是长辈,我们应该尊重她。她年纪大了,有时候做事是有点不妥,但你也别总跟她计较。”
我看着张磊,心里彻底凉了。我知道,在他心里,婆婆永远是对的,我永远是那个需要忍让的人。
从那以后,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婆婆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再跟她争辩,也不再跟张磊抱怨。因为我知道,争辩没用,抱怨也没用,只会让自己更委屈。
可我没想到,婆婆会越来越过分。
那天是周末,张磊不用上班,在家休息。早上我做完早餐,刚把碗洗完,婆婆就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堆脏衣服,扔在我面前的地上。
“这些衣服你拿去洗了,”婆婆说,“还有我那双运动鞋,也脏了,一起刷干净,下午我要穿。”
我看着地上的衣服,有婆婆的,有张磊的,还有张磊他弟的,足足有一大盆。我刚想跟她说,我刚洗完碗,想歇会儿,婆婆就又开口了:“怎么?不想洗?我儿子上班那么累,周末在家想歇会儿,你就不能多干点活?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儿子过了?”
我咬了咬嘴唇,蹲下身,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进盆里。张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机,好像没看见这一幕一样。我拿着盆,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浇在我的手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一边搓衣服,一边掉眼泪。我想,我当初为什么要嫁给张磊?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家,受这样的委屈?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就在我埋头搓衣服的时候,突然听见客厅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我赶紧擦干眼泪,走出卫生间,看见婆婆站在餐桌旁,地上摔着一个碗,碗里的粥撒了一地。那个碗,是我妈送给我的陪嫁,是我妈年轻时用的,我一直很珍惜,平时都舍不得用。
我赶紧跑过去,蹲在地上,看着摔碎的碗,心里特别疼。我抬头问婆婆:“妈,你怎么把这个碗摔了?”
婆婆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小心摔的!谁让你把碗放在桌子边上,我走路的时候没看见,就碰掉了!再说了,一个破碗而已,摔了就摔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至于这么看着我吗?”
“这不是破碗!”我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带着哭腔,“这是我妈送给我的陪嫁,我很珍惜它!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
“陪嫁怎么了?”婆婆瞪着我,“你嫁到我们家,你的陪嫁也是我们家的东西,摔了就摔了,我还不能摔了?你是不是想跟我吵架?”
这时候,张磊终于放下手机,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碗,又看了看我和婆婆,皱着眉说:“不就是一个碗吗?摔了就摔了,别吵了。晓晓,你别跟妈计较,妈也不是故意的。妈,你也别生气了,一个碗而已。”
我看着张磊,他竟然还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劝我忍让。我心里的委屈、愤怒,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我站起身,看着婆婆,又看着张磊,说:“这个碗,是我妈的心意,你们不在乎,我在乎!你们这样对我,我受够了!”
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我靠在门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能再忍了。婆婆把我当软柿子捏,张磊不帮我,我要是再忍下去,只会被他们欺负得更惨。
我坐在卧室的床上,想了很久。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婆婆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我要让她为她做的事付出代价。复仇的念头,第一次在我心里,变得那么清晰、那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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