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婆婆放下筷子,说:“还行,就是还是有点没味儿。”
我赶紧说:“那我下次多放一点点生抽。您要是爱吃,我以后经常给您做。”
婆婆没说话,又夹了一块卤鸡爪。我知道,她虽然没说喜欢,但至少不讨厌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给婆婆做一道她爱吃的重口小菜——有时候是卤花生,有时候是酱萝卜,有时候是辣炒豆干。婆婆每次吃这些小菜的时候,都不会挑毛病,偶尔还会说一句“味道还行”。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每次做清淡菜的时候,都会邀请婆婆尝一尝。可她每次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尝一口就说“没味儿”,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过。
有一天早上,我给婆婆做了她最爱吃的酱肘子。酱肘子做得油亮入味,满屋都是香味。婆婆吃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嗯,这次做得不错,够咸够香。”
我赶紧说:“妈,您爱吃就好。我今天中午做冬瓜丸子汤,冬瓜清淡,丸子有肉香,您尝尝?肯定比您想的好吃。”
婆婆这次终于点了点头,说:“行,那我中午尝尝。”
我心里特别高兴,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中午做冬瓜丸子汤的时候,我特意把丸子做得小一点,冬瓜切得薄一点,确保口感好。汤里只放了一点点盐和香油,保持清淡的同时,又有丸子的肉香。
做好汤后,我先盛了一碗,端给婆婆,说:“妈,您先喝,小心烫。”
婆婆接过碗,吹了吹,喝了一口。我紧张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评价。
过了一会儿,婆婆放下碗,说:“汤还行,就是丸子有点淡,冬瓜没味儿。”
我赶紧说:“那我下次做丸子的时候多放点盐。冬瓜本来就没什么味儿,主要是喝汤,鲜就行。”
婆婆没说话,又喝了一口汤。这次她没再挑毛病,默默喝着。我心里很高兴,觉得只要继续努力,婆婆肯定会慢慢接受清淡菜的。
可我没想到,没过几天,婆婆就变卦了。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给婆婆做了酱萝卜。做好后,我端给婆婆,说:“妈,酱萝卜做好了,您尝尝。”
婆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嚼了两下,突然吐了出来,说:“什么味儿啊,这么咸?你想咸死我啊?”
我愣了一下,说:“妈,我跟上次放的盐一样啊,您上次还说够咸呢。”
“上次是上次,这次就是太咸了!”婆婆放下筷子,“以后别给我做这些破玩意儿了,难吃死了!”
我听了心里特别委屈,说:“妈,我是按照您的口味做的,您怎么说变就变啊?您要是觉得咸,我下次少放点盐就行,别不吃啊。”
“说了不吃就不吃!”婆婆站起来,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客厅,手里还端着酱萝卜,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一直按照她的口味做,她却突然说难吃。难道她从来就没真正接受过我做的菜,之前的“还行”都是装出来的吗?
阿明早上起来,看见我在哭,赶紧问:“媳妇,怎么了?是不是我妈又说你了?”
我把事情跟阿明说了,阿明叹了口气,说:“媳妇,你别生气。我妈肯定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说你的。我去跟她说说,让她别跟你发脾气。”
阿明走进婆婆的房间,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说:“媳妇,我跟我妈说了,她知道错了。她说下次不会跟你发脾气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摇摇头,说:“阿明,我不是生气,我是累了。我每天主动给她做爱吃的菜,就是想让她能接受我一点,可她还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明抱着我,说:“别担心,有我呢。咱们再坚持坚持,肯定会好起来的。你要是不想给她做重口菜,就别做了,咱们自己吃自己的,行不行?”
我靠在阿明怀里,眼泪掉得更凶了。说:“可我怕她又生气,又跟我吵架。我真的不想再吵架了。”
“不会的,”阿明轻轻拍着我的背,“我跟我妈说,让她别再跟你吵架了。咱们安安静静的,各自吃各自的,好不好?”
我点点头,心里却没底。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从那以后,我没再给婆婆做重口小菜。每天还是自己做清淡菜,她做她的重口菜。吃饭的时候,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却各自吃着各自的菜,谁也不说话。屋里静得可怕,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
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可我真的没力气再去主动讨好她,也没力气再跟她吵架。我只能这样,一天一天地熬着,希望有一天,我们之间的矛盾能真正解决,希望这个家能真正变得和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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