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小姑子搬走后,我和陈凯收拾了一下午屋子。沙发上的脏衣服装了两大袋,地上的垃圾扫了三簸箕,我的护肤品碎了两瓶,剩下的瓶子也歪歪扭扭倒在梳妆台上。看着原本干净的家变成这样,我心里堵得慌,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陈凯一边擦桌子一边跟我道歉,说都是他没管好他妈妈,让我受了委屈。我没接话,只是默默地把碎玻璃扫进垃圾桶。道歉的话我听了太多次,现在只想看到他真的能拿出态度,拦住他妈妈的无理要求。
收拾完屋子已经傍晚了,我累得瘫在沙发上。陈凯去厨房煮了面条,我们俩对着两碗清汤面,谁都没说话。吃到一半,陈凯突然开口:“小苏,我妈走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我怕她以后还会来闹。”
我抬头看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放下筷子,眉头皱得很紧,“我明天去找她谈谈,跟她把话说死,让她别再打你婚前房的主意。要是她还不听,我就跟她翻脸,以后再也不管她了。”
我心里动了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我点了点头,“行,你去谈。但这次不能再心软,不然她只会得寸进尺。”
“我知道,这次肯定站你这边。”陈凯说。
第二天一早,陈凯就去了婆婆家。我一个人在家坐立不安,一会儿怕他被婆婆说动,一会儿又怕他们吵起来。我拿着手机盯了一上午,直到十一点,陈凯才回来。
他一进门,我就看出他不对劲——肩膀耷拉着,脸色又沉又灰。我赶紧站起来问:“怎么样?你妈同意了吗?”
陈凯叹着气坐在沙发上,“没同意。我跟她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听,还说我不帮莉莉,她就死给我看。她还骂你,说你是外人,没资格占着陈家的东西。”
我心里一下子凉了。果然,婆婆根本不会轻易放弃。“那你跟她翻脸了吗?”
陈凯低下头,声音特别小:“我……我没敢。她毕竟是我妈,要是真出点事,我这辈子都不安心。小苏,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再跟她说说,说不定她慢慢就想通了。”
我看着他,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早就该知道,他永远会在他妈面前心软。“所以,你又让她拿捏住了?”
“我不是故意的。”陈凯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无奈,“我就是怕她做傻事。你再等等,我肯定能劝好她。”
我没再跟他争,只是说:“跟你妈谈没用,我们得想别的办法。要不我们去物业备案吧?跟物业说清楚,那套婚前房是我的,要是我婆婆再去闹事,让他们帮着拦一下,或者赶紧通知我们。”
陈凯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好,我们现在就去。”
我们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小区物业办公室。接待我们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她笑着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我把情况跟她说了:“阿姨,我有套婚前房也在这个小区。最近我婆婆总想让我小姑子住进去,还换过我们现在住的房子的门锁。我怕她以后去那套婚前房闹事,想跟你们备案,要是她去了,麻烦你们通知我们一声,或者帮着拦一下。”
阿姨脸上的笑一下子没了,她皱着眉说:“姑娘,这事儿我们物业管不了啊。这是你们的家庭纠纷,我们要是插手,你婆婆再来找我们闹,我们也没办法。”
“可她要是去我房子里砸东西怎么办?”我急了,“我们就是想让你们帮着看着点,有情况跟我们说一声,这都不行吗?”
阿姨摇着头,“不是我们不帮,是真没这个权力。我们只能管小区的卫生和公共设施,家庭里的事,管了就容易惹麻烦。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我还想再求她,可她态度特别坚决。陈凯拉了拉我的胳膊,“算了,我们走吧,再想别的办法。”
我们走出物业办公室,我心里又气又急。物业不管,陈凯又劝不动他妈妈,难道就看着婆婆继续闹吗?
陈凯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先去看看那套婚前房吧?看看有没有问题,要是没事,我们就把门锁换了,以后把钥匙放好,别让我妈拿到。”
我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那套房子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
走到楼下,我抬头看着那栋楼,心里特别紧张——就怕婆婆已经来过,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们上了楼,我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门开了。还好,门锁没被换。
推开门进去,房子里很干净,跟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我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来过。我们赶紧找个锁匠换锁吧,省得她以后再来换。”
陈凯拿出手机,找了个附近的锁匠,打了电话。锁匠说半个小时就能到。
我们在房子里等了半小时,锁匠来了。他很快就换好了锁,给了我们两把新钥匙。我把一把放进自己包里,另一把递给陈凯,“你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这下应该没事了吧?”陈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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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不好说。你妈那么固执,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我们还是得小心。”
我们离开婚前房往家走,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小姑子陈莉。她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她也看到了我们,赶紧转过身想躲。我快步走过去拦住她,“莉莉,你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你妈让你来的?”
陈莉低着头,声音特别小:“我……我就是路过,不是我妈让我来的。”
“路过?”我冷笑一声,“你家不在这个小区,路过这里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跟你妈一起来我婚前房闹事?”
“不是的,我没有。”陈莉赶紧摆手,“我就是来买东西的,正好路过。嫂子,我真的没想来闹事,你别误会。”
陈凯走过来拉了拉我,“小苏,别跟她说了,我们回家吧。”
我瞪了陈莉一眼,“我警告你,别再打我房子的主意。要是你再跟你妈一起闹,我就对你不客气。”
陈莉点点头,我没再理她,跟着陈凯往家走。走了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她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心里还是不踏实。我总觉得,婆婆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婆婆的声音,特别生气:“小苏,你是不是把婚前房的门锁换了?”
我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的?“是又怎么样?那是我的房子,我想换锁就换锁。”
“你!”婆婆气得声音都抖了,“你以为换了锁就没事了?我就算砸了那扇门,也要让莉莉住进去!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钥匙给我,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在公司待不下去!”
我听完,浑身都在抖。她竟然想去我公司闹,这是要毁了我的工作啊!“你敢!你要是去我公司闹,我就跟你没完!”
“我有什么不敢的?”婆婆说,“你要是不把钥匙给我,我明天就去你公司!我倒要让你公司的人看看,你是个多不孝顺的人!”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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