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洗排骨,说:“哦,我看昨天的青菜有点蔫了,想着给乐乐吃新鲜的,就买了点新的。鸡蛋也不多了,顺便买了点。”
我点了点头,没再问。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我走到客厅,拿起婆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想把它挂起来。拿起外套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一张纸条。我弯腰捡起来,看到上面写着“三缺一,速来”,还有一个地址,是小区里的棋牌室。
我心里咯噔一下。小区里确实有个棋牌室,就在菜市场旁边。难道婆婆不是去买菜,而是去棋牌室打牌了?她怕我知道,才撒谎说去买菜?
我拿着纸条,手都有点抖。我赶紧把纸条塞回婆婆的外套口袋里,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这时候,婆婆从厨房走出来,说:“排骨洗好了,我现在就炖上,等张磊回来就能喝了。”
我勉强笑了笑,说:“好。”婆婆没看出我的不对劲,又转身回厨房了。我坐在沙发上,心里乱得很。我想相信婆婆,可那张纸条让我没办法相信她的话。
晚上张磊下班回来,我没跟他说这件事。我怕自己误会了婆婆,也怕说了之后,家里又要吵架。我想再观察几天,看看婆婆是不是真的去打牌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还是正常上班。每天早上出门前,我都会跟婆婆说一声“要是出去,记得带手机”。婆婆每次都点头说“知道了”。可我下班回来,还是会问她“今天有没有出去”。婆婆都说“没有,一直在家里带乐乐”。
第三天下午,超市临时停电,店长让我们提前下班。我还是没给家里打电话,想看看婆婆到底在不在家。我到家楼下的时候,特意绕到小区棋牌室门口。我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里面坐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背影特别像婆婆。
我心里一紧,赶紧走过去。走到门口,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坐在牌桌前的人就是婆婆!她面前放着一堆零钱,手里拿着牌,打得正起劲。而她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乐乐的小推车,乐乐正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个玩具,没人管他。
我站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原来婆婆真的在撒谎!她每天说在家里带乐乐,其实是把乐乐放在棋牌室,自己打牌。我每个月给她五千块工资,不是让她来打牌的,是让她好好带乐乐的!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棋牌室。婆婆看到我,脸色一下子变了。她赶紧把手里的牌放下,站起来说:“晓啊,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没理她,走到小推车旁边,抱起乐乐。乐乐看到我,委屈地瘪了瘪嘴,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我摸了摸乐乐的脸,发现他的脸有点凉。棋牌室里烟味很重,乐乐这么小,吸了这么多二手烟,怎么受得了?
我看着婆婆,声音都在抖:“妈,您不是说在家里带乐乐吗?怎么会在这里?您每个月拿五千块工资,就是来这里打牌的?”
婆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过来玩一会儿,想着很快就回去。乐乐在这里很乖,一点都不闹。”
“玩一会儿?”我提高了声音,“您看看现在几点了?已经下午五点了!您从什么时候开始玩的?乐乐在这里待了多久?这里烟味这么重,您想过乐乐的身体吗?”
棋牌室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牌,看着我们。婆婆觉得很没面子,拉了拉我的胳膊,说:“晓啊,有什么事回家说,别在这里吵。”
我甩开她的手,说:“回家说?您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回家说?我每个月给您五千块,是让您好好带乐乐,不是让您把他放在这里不管,自己打牌的!”
乐乐被我的声音吓到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赶紧抱着他,轻轻哄着:“乐乐不哭,妈妈在,妈妈在。”
婆婆看到乐乐哭了,也急了,说:“你别吓着乐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我看了看哭得满脸是泪的乐乐,又看了看婆婆,心里又气又疼。我没再说话,抱着乐乐转身就走。婆婆赶紧跟在我后面,一路上都在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打牌了”。
回到家,我把乐乐放在摇篮里,给他喂了点奶。乐乐哭累了,很快就睡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乐乐的小脸,心里特别难受。我没想到,婆婆竟然会骗我,还把乐乐带到那么差的环境里。
这时候,婆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说:“晓啊,你喝点水。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撒谎,也不该带乐乐去棋牌室。我就是在家待得太无聊了,想着去玩一会儿,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
我接过水杯,没喝,放在床头柜上。我说:“妈,我不是不让您玩。您要是想打牌,可以等我和张磊下班回来,您再出去。或者等周末,我们在家带乐乐,您出去好好玩。可您不能拿着我们给的工资,还不管乐乐,把他带到那种地方去。乐乐还小,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婆婆低着头,说:“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带乐乐,再也不出去打牌了。”
我看着她,心里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这时候,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是张磊回来了。我知道,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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