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妈就赶了过来。她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满脸心疼地问这问那。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妈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背说:“傻孩子,当初我就不赞成让你婆婆保管钱。现在好了,钱没了,人也跑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王强站在一旁,脸色很难看,一句话都不说。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一边是自己的妈妈,一边是老婆和丈母娘,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心里一动,以为是婆婆回来了,赶紧跑去开门。可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不是婆婆,而是王强的姐姐,我的姑姐王芳。
姑姐脸上带着怒气,一进门就大声问道:“我妈呢?她是不是卷着拆迁款跑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姑姐也知道了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我怎么知道?”姑姐冷笑一声,“村里都传遍了!说我妈拿着一百多万拆迁款,带着丫丫跑路了!我本来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王强皱着眉头说:“姐,你别听村里人瞎说,我妈肯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能让她卷着钱跑?”姑姐激动地说,“她是不是把钱都给你了?你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王强的脸色更沉了,“我们现在也在找妈,丫丫也被她带走了,我们比谁都着急!”
姑姐看了看王强,又看了看我,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真的?你们也不知道我妈去哪里了?”
我点了点头:“真的不知道。我们给她打电话关机,发微信不回,去乡下老家也找过了,没人。银行说她把卡挂失了,还取了十万块现金。”
姑姐听了,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她在沙发上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其实,我妈这次跑,可能跟一笔赌债有关。”
“赌债?”我和王强都愣住了,异口同声地问道。
姑姐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妈前几年偷偷去赌博,欠了别人二十万赌债。那些人天天上门催债,吓得她不敢在家待着。我也是偶然间才知道的,她还让我不要告诉你们,怕你们知道了不高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婆婆竟然还赌博?还欠了二十万赌债?这怎么可能?
我印象中的婆婆,一直都是个节俭朴素的人。平时买菜都要讨价还价,衣服穿了好几年都舍不得扔,怎么会去赌博,还欠了这么多钱?
“这不可能!”王强摇着头说,“我妈不是那种人!她平时那么节俭,怎么会去赌博?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没搞错!”姑姐肯定地说,“那些催债的人都找到我工作的地方了,我亲眼看到了借条,上面还有我妈的签字和手印!我还替她还了五万块,可剩下的十五万,我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我看着姑姐,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婆婆之前的“节俭”都是装的,她把钱都拿去赌博了。难怪她那么积极地要保管拆迁款,原来她是想拿这笔钱去还赌债!
“那她为什么要带着丫丫一起走?”我问道,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可能是怕催债的人伤害丫丫吧。”姑姐说,“也可能是想拿丫丫当筹码,让你们不要找她要钱。”
我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说道:“这个老婆子,真是太过分了!自己赌博欠债,竟然还卷着拆迁款跑,还带走了孩子!这钱可是我们晓晓和王强的血汗钱,是给丫丫买房上学的!”
“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妈真的欠了二十万赌债?”王强还是不愿意相信,又问了一遍。
姑姐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王强。“你自己看,这是借条的照片。我怕她以后不认账,就拍了下来。”
王强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脸色变得越来越白。照片上确实是婆婆的签字和手印,借款金额写着二十万,借款用途写着“赌博周转”。
“啪”的一声,王强把照片扔在桌子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说:“怎么会这样?我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看着王强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更多的是愤怒和失望。我一直以为婆婆是个好长辈,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自私,这么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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