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她把梧桐叶书签放进速写本,夹在画着梧桐树的那页,让它和自己画的枯叶作伴,“比我的画好看,因为它有阳光的味道,还有你的温度。”
江翊的耳朵更红了,像被夕阳染过的云,连脖子都泛起淡淡的粉色:“明天……明天美术课还写生吗?我想画树底下的猫,上次看见有只三花猫在树根处晒太阳,肚子鼓鼓的,像揣了个小皮球。”
“不知道,”林溪摇摇头,心里却悄悄盼着明天的美术课,像盼着拆开一份惊喜的礼物,“但我可以画树洞里的松鼠,你画的那只好像很怕冷,我给它加件毛衣,再画个小围巾,肯定暖和。”
他笑了,像被风吹动的湖面,漾起浅浅的涟漪,眼睛里的星星都在跳舞:“好啊,我等着看穿毛衣、戴围巾的松鼠,肯定比我画的可爱。”
路灯亮起来时,林溪把速写本抱在怀里,里面夹着梧桐叶书签,夹着画了条纹衫的斑鸠,夹着歪歪扭扭却被说“有骨气”的树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像跟着个看不见的朋友,陪她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突然明白,江翊的目光在她画纸上停留的那三秒,不是在看画,是在看她藏在画里的心思——那些小心翼翼画下的枯叶缺口,是她偷偷观察世界的证明;那些偷偷添上的鸟窝细节,是她心里藏不住的温柔;那些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线条弧度,是她面对世界时的胆怯与勇敢。就像她总在画里给他留一个位置,画长椅时留个背影,画树时留个树洞,画太阳时总往他那边多照一点光,这些藏不住的小心思,他都懂。
原来喜欢是藏不住的,像画里的秘密总会被人发现,像目光在画纸上停留的三秒,虽然短暂,却足够让人心领神会,像冬日里的阳光,不用说话,就足够温暖。
第二天的美术课,陈老师果然说要继续写生。林溪刚把画板架好,就看见江翊抱着画板往她旁边挪了挪,几乎要挨在一起,画板上已经画了个圆圆的猫脑袋,耳朵尖尖的,像两只小三角旗,还画了三道胡须,歪歪扭扭的像小草。
“三花猫的耳朵是这样的吗?”他指着画纸问,眼睛亮晶晶的,像在求表扬的小孩,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林溪看着他的画,又看看树底下蜷缩着的三花猫,那只猫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耳朵耷拉着,像被冻得没了力气。她忍不住笑了:“再画圆一点,它的耳朵被冻得耷拉下来了,像两片小树叶,不是竖起来的。”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两人的画板上,把铅笔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两只手在纸上悄悄牵在了一起。江翊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她的画纸上,这次不止三秒,却谁都没说破,像藏在画里的小秘密,暖暖的,甜甜的,比冬日的阳光还要让人安心。
林溪低头在画里的树洞里添了件小小的毛衣,针脚画得歪歪扭扭,像她第一次给布娃娃缝衣服时的样子,还在(接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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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洞里的松鼠毛衣刚画完最后一针,林溪的笔尖顿了顿。她发现江翊正盯着她的画板,这次的目光不止三秒,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他的视线落在松鼠的围巾上——那是她用红色彩铅涂的,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像颗小小的草莓。
“围巾画得像草莓糖。”他突然说,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了窗外的斑鸠。
林溪的脸颊热起来,指尖的彩铅在纸上蹭出淡淡的红痕:“瞎画的,不知道松鼠喜不喜欢红色。”
“肯定喜欢,”他拿起铅笔,在自己画的三花猫旁边添了个小鱼干,鱼尾巴翘得高高的,“就像猫喜欢鱼干,你喜欢……”他顿了顿,耳朵红了,“喜欢写比喻句。”
苏晓晓不知何时凑过来,指着江翊的画纸笑:“你这猫画得像汤圆,圆滚滚的!林溪,你看他给猫画的爪子,像小肉垫,还画了粉色的肉垫心呢!”
林溪低头看去,果然,三花猫的爪子被画成了小小的椭圆形,顶端点了点粉色,像沾了草莓酱。她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学神画猫时,会偷偷给肉垫加颜色。
陈老师巡视到这里时,特意在两人的画板前站了很久。她先看了看林溪的树洞:“这松鼠穿得比我还暖和,毛衣上的花纹像向日葵,是怕它冬天抑郁吗?”又转向江翊的三花猫,指尖点着小鱼干:“猫旁边画鱼干,是怕它饿肚子?你们俩的画里都藏着糖啊。”
江翊的耳尖红得更厉害,林溪却突然鼓起勇气,指着他画的猫尾巴:“他画的尾巴像,毛茸茸的。”
“那你画的松鼠像糯米团子,”江翊立刻接话,眼睛亮闪闪的,“裹着毛衣更圆了。”
苏晓晓在旁边“啧啧”两声,用胳膊肘撞了撞林溪:“听听,这叫商业互吹,我看是‘画里藏着喜欢’。”
林溪的脸瞬间烧起来,低头假装给松鼠添胡须,笔尖却在纸上戳出个小坑。窗外的三花猫突然伸了个懒腰,尾巴扫过树根,惊飞了两只停在草叶上的麻雀。江翊的铅笔飞快地动起来,把这一幕画了下来,猫尾巴的弧线像道温柔的彩虹。
午休时,林溪翻开速写本,发现梧桐叶书签的背面多了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字迹清瘦:“你的松鼠毛衣,针脚里都藏着阳光。”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抚过那行字,像摸到了他写字时微微用力的指节。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教室,林溪在空白页画了两只手——左手捏着彩铅,右手握着铅笔,指尖在画纸上相触,像在交换秘密。画完才发现,左手的袖口有颗小小的草莓图案,是她的;右手的手腕有道浅浅的疤,是江翊的。
她把画纸撕下来,对折成小方块,趁江翊低头做题时,悄悄塞进他的物理书里。那本书的第37页,还夹着她画的银杏叶。
放学收拾书包时,江翊突然递给她颗草莓硬糖,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谢礼。”
林溪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散开时,看见他的物理书露出半角画纸,正是那两只相触的手。他的手指在书页边缘轻轻摩挲,像在数纸上的纹路。
走到梧桐树下,三花猫还在树根处打盹。江翊突然说:“明天写生,画天台吧?苏晓晓说那里的夕阳会把云染成橘子色。”
林溪抬头看他,他的侧脸被夕阳镀上金边,像她画过的所有温柔的线条。她想起速写本里的梧桐叶,想起树洞里的毛衣,想起那些在画纸上停留的目光,突然觉得,原来喜欢可以像画画一样,不用刻意,不用说明,几笔线条,几个细节,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好啊,”她踮起脚尖,把手里的糖纸折成小星星,塞进树洞里,“我想画夕阳下的长椅,还有……”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看夕阳的人。”
江翊的脚步顿了顿,转身时眼里盛着夕阳,亮得像她画过的所有星星。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片新捡的梧桐叶,叶柄上系着根蓝绳,递过来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这个当明天的书签,”他说,“画夕阳时,别把云画成了。”
“那画成什么?”
“画成草莓味的晚霞,”他笑起来,像解开了一道复杂的物理题,“你说过的,云偷喝了草莓汽水,会醉成粉色。”
林溪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明白,那些在画板上停留的目光,那些藏在画里的细节,从来都不是巧合。就像此刻的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交叠成一幅画,画里有猫,有树,有没说出口的喜欢,还有比草莓糖更甜的,慢慢靠近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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