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的阳光带着初春的暖意,透过香樟树的枝叶洒在教学楼上,给红色的砖墙镀上了一层金边。林溪背着书包走进校门时,耳边已经充斥着熟悉的喧闹声,许久未见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分享着寒假的趣事,空气里弥漫着新学期特有的兴奋与期待。
“溪溪这里!”苏晓晓举着一个粉色的文件夹在不远处招手,马尾辫随着跳跃的动作左右摇摆。她身边还站着陆知行,穿着崭新的白色运动鞋,背着黑色的运动背包,正低头翻看着什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林溪加快脚步走过去,刚靠近就被苏晓晓一把拉住胳膊:“寒假有没有想我?快从实招来,江翊过年期间是不是对你‘暗送秋波’了?我可记得他发的向日葵表情包,绝对是爱的信号!”她挤眉弄眼地凑近,声音压得像在分享国家机密。
“别乱说,就是普通同学祝福而已。”林溪红着脸推开她,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人群,心里隐隐期待着什么,“你们寒假都做什么了?陆知行是不是天天打篮球?”
“那必须的!”陆知行抬起头,露出一口白牙,把手里的笔记本递过来,“给你带的绘画比赛注意事项,我哥以前参加比赛时整理的,据说超有用。对了,你的画准备得怎么样了?”他的运动背包上还挂着个篮球挂件,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
“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的细节调整。”林溪接过笔记本,指尖触到封面时顿了顿——封面上贴着一张小小的向日葵贴纸,和江翊表情包里的图案几乎一样。她抬头看向陆知行,对方却像是没察觉,正被苏晓晓缠着问寒假有没有偷偷打游戏。
走进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同学。课桌上堆着崭新的课本和练习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灰尘在光束中跳舞。林溪刚放下书包,就听到后排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女生们压抑的惊呼和议论声。
“江翊来了!”“他好像又长高了,穿白衬衫好好看!”“寒假是不是去练腹肌了?感觉更挺拔了”。林溪下意识地回头,正好对上江翊看过来的目光。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背着黑色的双肩包,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染成浅棕色,手里还抱着一摞书,看到她时微微顿了顿,嘴角似乎向上弯了弯。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溪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她慌忙转回头,假装整理书包,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发烫。苏晓晓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挤眉弄眼地低声说:“看到没看到没?他绝对在看你!这眼神,啧啧啧,藏不住的喜欢!”
“别瞎说!”林溪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指尖却忍不住摩挲着陆知行给的笔记本,上面的向日葵贴纸仿佛在发烫。她能感觉到背后有目光停留,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期待,像揣了颗会跳的糖果。
江翊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就在林溪斜后方的位置。他放下书包的动作很轻,抽出课本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带着纸张特有的清脆声响。林溪的后背像长了眼睛,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存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早读课开始前,班主任张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拿着新学期的课程表。他清了清嗓子说:“同学们新年好!新学期我们要迎来绘画比赛和期中考试,大家收收心,把精力放回学习上。另外,今天下午要重新安排座位,按照期末考试成绩选座。”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哀嚎:“不要啊张老师!我想和同桌继续坐!”“能不能自由组合?我保证不说话!”苏晓晓哀嚎着趴在桌上:“完了完了,我要是和学霸分开,数学肯定要挂科了!”
林溪却心里一动——期末考试她考得不错,江翊更是稳坐第一,如果运气好的话……她赶紧掐断这个念头,脸颊却更烫了。身后传来翻书的声音,她悄悄回头,正好看到江翊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
“看什么呢?魂都飞了。”苏晓晓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露出“我懂了”的表情,“放心,以你的成绩肯定能选到前排,到时候假装不经意选个离江翊近的位置……”
“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林溪捂住她的嘴,却忍不住笑了出来。阳光照在课桌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
上午的课程很快过去,课间操时,林溪刚走出教室,就被陆知行拦住了。他手里拿着两瓶冰镇汽水,递过来一瓶:“刚买的,给你。对了,下午选座位要不要我帮你占位置?我选座肯定在前三排,视野超好。”
“谢谢你,不过不用啦,我自己可以。”林溪接过汽水,瓶身的凉意让发烫的脸颊舒服了些,“你的成绩也很好,肯定能选到好位置。”
“那必须的!”陆知行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你要是想选……离江翊近点的位置,我可以帮你打掩护。”他挤了挤眼睛,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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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的脸瞬间红透,刚想反驳,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张老师找你,陆知行,在办公室等你。”江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物理练习册,目光在两人之间淡淡扫过,没什么情绪。
“啊?张老师找我干嘛?”陆知行挠了挠头,把汽水塞给林溪,“帮我拿着,我去去就回!”说完一溜烟跑向办公室,留下林溪和江翊站在原地。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的广播声和同学的喧闹声。林溪握着两瓶汽水,手指都在用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翊先开了口,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汽水上:“他的汽水,需要我转交吗?”
“不用不用,我等他回来就行。”林溪连忙摆手,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谢谢你告诉我张老师找他。”
“嗯。”江翊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的笔记本上——那本贴着向日葵贴纸的笔记本正露在书包外面。他顿了顿,转身准备离开,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说:“下午选座,想坐哪里?”
林溪愣住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下意识地说:“就……靠窗的位置吧,光线好,方便画画。”说完就后悔了,这回答也太具体了,像在暗示什么。
江翊的嘴角似乎弯了弯,点了点头:“嗯,靠窗确实不错。”说完转身走进了教室,留下林溪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手里的汽水都差点没拿稳。
下午的选座环节充满了紧张和期待。同学们按照成绩排名依次选座,林溪排在第十位,进去时前三排的好位置已经被选得差不多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位置——第三排靠窗的座位还空着,旁边的位置也没人选。
就在她准备走过去时,苏晓晓突然从后面挤过来,压低声音说:“快去快去!江翊刚才选了那个位置旁边的座位!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边说一边把林溪往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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