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比赛拿了一等奖的喜悦,像冬日里的暖阳,裹着整个高三三班。周五傍晚,按照约定,大家要去学校附近的“青春食光”餐厅庆祝——这家店有个能容纳三十人的包间,还能点歌,早就被陆知行提前订好了。
林溪背着书包走进餐厅时,包间里已经闹哄哄的。同学们有的在点歌机前抢着点歌,有的围着餐桌摆零食,陆知行正举着菜单跟服务员大声说“要这个招牌烤鱼,再多加辣”,苏晓晓则跑过来,一把拉住林溪的手腕:“你可算来了!就等你呢,我们刚商量好,一会儿要让你跟江翊合唱《夜空中最亮的星》,原班人马再唱一次!”
林溪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包间,看到江翊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帮大家整理刚买的饮料。他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听到苏晓晓的话,抬头看了林溪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像在回应这个约定。
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满满一桌子菜冒着热气,烤鱼的香辣味、糖醋排骨的甜味、番茄炒蛋的酸味混在一起,勾得人胃口大开。王老师因为要回家照顾孩子,提前跟大家打了招呼,没来参加,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别喝太多饮料,早点回家”。可同学们难得放松,早就把“少喝饮料”抛到了脑后,陆知行甚至偷偷从家里带了两瓶果酒,说是“庆祝就得有点仪式感”。
“来!我们先干一杯!庆祝我们拿一等奖!”陆知行举起一个装满果酒的玻璃杯,大声提议。同学们纷纷拿起杯子,有装果汁的,有装可乐的,还有几个男生跟着陆知行倒了果酒,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溪也拿起一杯橙汁,跟着大家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刚放下杯子,坐在对面的男生张强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着说:“林溪,你可是我们的领唱功臣,必须得喝点酒啊!光喝橙汁可不行,太没诚意了!”
林溪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我不会喝酒,而且我爸妈不让我喝酒。”她知道自己的酒量,连啤酒都没喝过,更别说果酒了,万一喝多了出洋相,就太尴尬了。
“哎呀,就喝一小口,没事的!”张强把酒杯递到林溪面前,“这果酒度数特别低,跟饮料差不多,甜的,你尝尝就知道了。再说了,今天这么开心,大家都喝了,你不喝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啊!”
周围的同学也跟着起哄:“就是啊林溪,喝一小口嘛!”“就尝一下,没事的!”
林溪有点为难,她看着眼前的酒杯,琥珀色的果酒在灯光下泛着光,可她真的不想喝。就在这时,江翊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林溪身边,拿起她面前的橙汁杯,对张强说:“她确实不能喝酒,我替她喝吧,我陪你喝一杯。”
张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江翊,你这是护着林溪啊?行,那你替她喝也行,不过得喝两杯!”
江翊没犹豫,拿起桌上的果酒,给自己倒了两杯,端起来跟张强碰了碰:“两杯就两杯。”说完,他仰头,一口气喝光了第一杯。果酒的甜味里带着点涩,他皱了皱眉,又拿起第二杯,刚要喝,林溪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别喝了,你喝太多也不好。”
江翊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轻:“没事,我能喝。”他轻轻挣开林溪的手,又喝光了第二杯。张强见状,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江翊,够意思!”说完,就端着杯子回了自己的座位。
林溪看着江翊,小声说:“谢谢你,其实你不用替我喝的。”
“没事,”江翊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他们就是闹着玩,我替你喝了,他们就不会再找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溪心里暖暖的——刚才她被大家围着起哄时,真的有点慌,还好江翊及时站了出来。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没过多久,又有两个女生端着杯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女生笑着说:“林溪,我们俩也敬你一杯!你唱得太好听了,要不是你,我们肯定拿不到一等奖。你就喝一小口,就一小口,好不好?”
林溪还是摆手:“我真的不能喝酒,对不起啊。”
“就一小口嘛,你看江翊都替你喝了,你自己也得表示一下啊!”另一个女生把杯子凑得更近了,“这果酒真的不醉人,我上次喝了半瓶都没事。”
周围的同学又开始起哄,连苏晓晓都凑过来说:“溪溪,要不你就喝一小口?就尝一下,不然他们老围着你也不是办法。”
林溪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面前的酒杯,心里有点纠结。她知道大家没有恶意,就是想热闹一下,可她真的不想喝酒。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江翊又走了过来,拿起那两个女生的杯子,对她们说:“她确实不能喝,我替她跟你们喝,一人一杯,怎么样?”
那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笑着说:“行,那江翊你可得喝干净啊!”
江翊点了点头,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两杯,跟那两个女生碰了碰,又一口气喝了下去。林溪站在旁边,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心里有点着急,又有点愧疚——都是因为自己,江翊才喝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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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翊,你别喝了,再喝该醉了。”林溪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
江翊转过身,眼神比刚才亮了一点,脸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笑了笑:“没事,我没醉,这点酒不算什么。”可林溪能看出来,他的脚步有点晃,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慢了一点,明显是喝多了。
苏晓晓也看出来了,连忙走过来,对周围的同学说:“好了好了,别再劝酒了!江翊都替林溪喝了这么多了,再喝就该难受了!大家赶紧吃菜,一会儿还要唱歌呢!”
同学们也意识到江翊喝得有点多了,纷纷点头,不再起哄。林溪扶着江翊,让他坐在沙发上,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你喝点水,解解酒。”
江翊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眼神定定地看着林溪,突然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晕。你别担心,以后再有人劝你喝酒,我还替你喝。”
林溪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又暖又酸,她小声说:“以后别替我喝酒了,我自己可以拒绝的。”
“不行,”江翊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定,“他们人多,你拒绝不了,我替你喝,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林溪没再说话,只是坐在他旁边,帮他整理了一下沙发上的靠垫。她看着江翊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有点不舒服,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再有这种场合,一定要提前跟大家说清楚,不能再让江翊替自己喝酒了。
没过多久,点歌机里响起了《夜空中最亮的星》的前奏。苏晓晓跑过来,拉着林溪的手:“该你们合唱了!快上去!”又拍了拍江翊的肩膀,“江翊,醒醒,该唱歌了!”
江翊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站起身,跟着林溪走到点歌机前。音乐响起,林溪拿起麦克风,轻轻开口:“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和比赛时一样。
江翊也拿起一个麦克风,跟着唱了起来。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却比平时多了一点温柔。两人的声音配合在一起,还是那么默契,周围的同学都安静下来,跟着轻轻哼唱,有的还拿出手机,录下了这段合唱。
唱到副歌部分时,江翊转头看了林溪一眼,眼神里带着笑意,像是在说“你唱得很好”。林溪也看着他,笑了笑,心里的愧疚和担心,好像被这歌声冲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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