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着寒气,从教室敞开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卷起讲台上散落的粉笔灰。早读课的铃声刚落,林溪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小锤子在里面轻轻敲。她把语文课本立在桌上,脑袋轻轻抵着冰凉的书页,指尖也泛着冷——从早上出门起,她就有点头晕,以为是没吃早饭的缘故,可现在连眼前的“岳阳楼记”都开始模糊,喉咙里还像卡着团烧红的棉絮,又干又疼,咽口水都要皱紧眉头。
“溪溪,你脸色怎么这么白?”苏晓晓凑过来,手里还捏着刚默写好的单词纸,手指轻轻碰了碰林溪的额头,突然惊呼一声,声音都拔高了些,“天呐,好烫啊!你是不是发烧了?”
林溪勉强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知道……就是有点晕,喉咙也疼。”话没说完,一阵恶心感突然涌上来,像有东西在胃里翻涌,她连忙用手捂住嘴,眉头紧紧皱着,连眼眶都憋得泛红。
前排的陆知行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手里的铅笔还夹在指间:“怎么了林溪?不舒服吗?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吧?我跑得快,还能帮你跟校医说清楚情况!”他说着就要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蹭出“吱呀”一声响,引得周围几个同学都看了过来。
江翊原本在低头背单词,指尖还在单词表上轻轻滑动,这时也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林溪苍白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先量个体温,我去跟王老师请假。”没等林溪回应,他已经站起身,校服外套的衣角轻轻扫过桌面,快步走出了教室。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好像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做。
没过两分钟,江翊就拿着假条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杯温水——是从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接的,杯壁上还凝着一层薄薄的水珠。“王老师同意了,我陪你去医务室。”他把水杯小心地递到林溪手里,又弯腰拿起她放在桌下的粉色书包,背在自己肩上,“走吧,我扶你。”
林溪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点。她小口喝了一口温水,温水滑过喉咙时,稍微缓解了点灼烧感。她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可刚一用力,眼前就黑了一下,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江翊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他的手掌很稳,力度刚好,既撑住了她的重量,又不会让人觉得僵硬。
陆知行也想跟着一起去,他把铅笔塞进口袋,就要往外走,却被江翊拦住了:“你留在教室上课,我一个人就行,有情况我给你发消息。”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让人放心的力量,“王老师刚说了,这节课要讲重点,你落下了不好补。”
苏晓晓也跟着劝:“是啊知行,你别去了,万一耽误上课,王老师该说你了。我跟江翊送林溪去医务室,两个人够了,你放心吧!”
陆知行只好停下脚步,他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不放心:“那你们路上小心点,要是校医不在,或者林溪更不舒服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随时能过去!”
江翊点了点头,扶着林溪慢慢走出教室。走廊里没有暖气,风比教室里更冷,林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校服。江翊察觉到她的冷,没说话,只是悄悄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他里面只穿了件薄毛衣,领口还沾着点洗衣液的淡香。他伸手把外套披在林溪身上,又轻轻拉了拉衣襟,把她的肩膀裹得更严实:“外套还带着热乎气,你披着,别再着凉了。”
“不用,你会冷的。”林溪想把外套还给他,手指刚碰到外套的衣角,就被江翊按住了手。他的指尖有点凉,却很有力。
“我不冷,男生火力壮。”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你现在发烧了,要是再冻着,烧就更难退了。”林溪看着他只穿件薄毛衣的背影,肩膀挺得很直,心里像被温水泡过,软软的,喉咙里的疼好像都淡了点。
医务室在教学楼的一楼,离教室不算远,可两人走得慢,还是花了好几分钟。医务室里很安静,白色的窗帘拉着一半,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地板上,形成一道细长的光斑。校医不在,只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旁边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摆着血压计和几个药瓶。
江翊扶林溪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又把书包放在她旁边,才转身走向药柜。他从最上层的抽屉里找出体温计,甩了甩,确认水银柱降到35度以下,才递到林溪手里:“你先含着量个体温,我去给校医打个电话,她应该在隔壁的办公室。”
林溪含住体温计,冰凉的玻璃贴着舌头,让她打了个轻颤。她看着江翊站在窗边打电话,背影挺拔,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她想起以前,总觉得江翊性格清冷,不爱说话,连跟同学打招呼都只是轻轻点头,可每次她遇到事,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上次庆祝会有人劝她喝酒,是江翊替她挡着;这次她发烧不舒服,又是江翊第一时间请假陪她来医务室,连递水、披外套这种小细节都想得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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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校医就拿着听诊器匆匆赶来了。她接过林溪手里的体温计,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38度5,不算低烧了,得先吃点退烧药,再躺会儿观察一下。要是中午之前烧还不退,就得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回家休息了。”
江翊连忙接过校医递来的退烧药——是白色的小药片,装在一个小纸袋里。他又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温水,试了试水温,才把水杯和药片一起递给林溪:“慢点吃,别噎着。”他看着林溪把药片吞下去,又看着她喝了半杯水,才扶着她走到病床边,帮她掀开被子:“你躺下来歇会儿,盖好被子发发汗,可能会舒服点。”
林溪点了点头,慢慢躺在病床上。被子是刚晒过的,带着淡淡的阳光味,盖在身上暖暖的。退烧药的药效很快上来,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像挂了铅,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摸她的额头,指尖很轻,像羽毛拂过;还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在病床边来回走动,动作很轻,像怕吵醒她似的。她还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墨水味,混着阳光的味道,让她觉得很安心。
不知睡了多久,林溪慢慢睁开眼睛。窗外的天已经有点暗了,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夕阳的余晖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出斑驳的光影。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手掌很暖,手指修长,正轻轻裹着她的手。她转头一看,江翊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头靠在床沿,已经睡着了。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呼吸很轻,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起来很累。
林溪心里有点酸——她记得自己是早上来的医务室,现在天都快黑了,肯定已经到下午放学时间了。江翊肯定守了自己一整天,连课都没去上,甚至可能连午饭都没好好吃。她轻轻抽回手,想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外套,给江翊盖在身上,可手指刚碰到他的胳膊,江翊就立刻醒了。他大概是一直没睡熟,还惦记着她的情况。
“醒了?”江翊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他揉了揉眼睛,连忙凑过来,伸手摸了摸林溪的额头,“不烫了,烧好像退了。感觉怎么样?还晕吗?喉咙还疼不疼?”
“好多了,不晕了,喉咙也不疼了,就是有点饿。”林溪笑了笑,声音比早上清亮了不少,“你守了我多久啊?怎么不去上课?是不是一整天都没去?”
“没多久,我中间回去上了两节课,刚下课就过来了。”江翊避重就轻地说着谎,他其实从早上一直守到下午,连午饭都是让陆知行帮忙从食堂带的面包,匆匆吃了两口就回来了。他怕林溪觉得愧疚,没敢说实话。他从旁边的书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林溪:“陆知行和苏晓晓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从上午就开始问你怎么样了,你看看吧。”
林溪接过手机,屏幕上跳出好几条未读消息。苏晓晓发了“溪溪你好点了吗?我中午给你带了粥,放在教室了,等放学就给你送过去”“校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回家呀?我跟我妈说了,要是你没人陪,我可以去你家陪你”;陆知行发了“林溪你退烧了没?要是还不舒服,我让我妈给你炖点鸡汤,她炖的鸡汤可好喝了,放了当归和红枣,补身体!”“要不要我现在过去陪你?我刚跟我妈说好了,她让我早点回家,但是我可以先去医务室看你!”。看着这些消息,林溪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我给他们回个消息吧,让他们别担心了。”林溪刚想点开微信打字,就被江翊按住了手。
“别累着,你刚醒,还没完全好呢。”江翊把手机拿过来,屏幕上已经是他跟陆知行、苏晓晓的聊天界面,“我已经帮你回了,说你烧退了,精神也好多了,让他们放心。陆知行还让我把这个给你带来了。”他说着,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是陆知行家常用的那个,上面还印着小熊图案。
林溪有点惊讶:“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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