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毒辣的阳光炙烤着赤练的皮肤,很快就变得通红,甚至开始脱皮。
汗水不断流下,又被海风吹干,留下一层白色的盐霜。
嘴唇干裂,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她能清楚地看到,下方不远处,杨烈正慢条斯斯地吃着烤得金黄的羊腿,喝着冰镇的葡萄酒。
他甚至还举起酒杯,朝她的方向遥遥一敬。
那副悠闲的姿态,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发疯。
赤练把头偏向一边,死死地闭着眼睛。
不看,不听,不想。
第二天。
赤练已经开始出现脱水的症状,眼前阵阵发黑,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杨烈依旧没有给她一滴水,一粒米。
但他换了一种折磨的方式。
他将那些投降的海盗头目叫到面前,就在桅杆下,论功行赏。
“你,不错,第一个投降,很有眼色。以后就是这艘船的二副了。”
“还有你,提供了藏宝图,大功一件,赏黄金百两!”
他甚至将赤练最信任的一个副手,那个曾经发誓要用生命守护她的男人,提拔为了这艘赤龙号的新船长。
那个男人跪在杨烈面前,激动地磕头谢恩,然后站起身,耀武扬威地看着桅杆上的赤练,眼神里充满了小人得志的快意。
他甚至故意走到桅杆下,扬起脸,大声道:“女王陛下,不,赤练!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你,死路一条!跟着燕王,才有荣华富贵!”
“你TMD……”
赤练用沙哑的声音咒骂着,可那声音微弱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她的心,在滴血。
身体的折磨她能忍,但这种背叛和精神上的打击,却像无数把小刀,在反复切割着她的灵魂。
第三天夜里。
海风冰冷刺骨。
赤练已经濒临极限,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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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就在她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时,一个脚步声在下方响起。
杨烈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手中,端着一碗清水。
在月光下,那碗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赤练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想喝吗?”
杨烈的声音很轻,像恶魔的低语。
赤练没有回答,她连转动头颅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简单。”
杨烈将水碗凑到她的嘴边,清冽的水汽扑面而来。
“说三个字。”
“‘我错了’。”
“只要你说了,这碗水就是你的。以后,还会有美酒,有美食,有你想要的一切。”
赤裸裸的诱惑。
也是最后通牒。
赤练的意志,在生理的极限渴望和最后的尊严之间,做着天人交战。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微微颤动。
她想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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