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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城门破局援监狱密报惊传两难择（第1页）

黑衣人的弩箭射中车轮时，苏念被顾晏推下车的瞬间，余光瞥见茶馆屋檐下还藏着两个持弩的黑衣人——他们的目标不是车轮，是顾晏！她来不及多想，伸手拽住顾晏的衣袖，猛地往旁边的草垛扑去，两支弩箭“笃笃”钉在刚才藏身的树干上，箭尾还冒着绿光。

“多谢。”顾晏靠在草垛上咳嗽，后背的伤口被牵扯，疼得额头冒冷汗。苏念立刻摸出雪绒花药包，快速给他按压伤口：“先别乱动，我来想办法。”她抬头看向混战的禁军，黑衣人虽少，却个个亡命，尤其是为首的人，手里的刀招招往禁军要害砍，显然是想拖延时间。

“锦书给的艾草！”苏念突然想起怀里的艾草包，立刻掏出来点燃。浓烟顺着风势飘向黑衣人，呛得他们连连后退，有的甚至看不清方向，挥刀乱砍。“张老！趁机拿下为首的！”苏念大喊。

张老立刻会意，挥刀绕到为首黑衣人身后，一刀挑飞他的刀，反手将他按在地上。剩下的黑衣人见首领被擒，顿时没了斗志，要么被禁军制服，要么弃刀逃跑。苏念熄灭艾草，扶着顾晏站起来，看着翻倒的马车和散落的行李，心里一阵庆幸——幸好雪绒花药包和父亲的布包都没丢。

“不能再等了，监狱那边怕是撑不住。”顾晏擦去嘴角的血，翻身上了一匹禁军的马，“苏念，你跟我共乘一马，张老带剩下的人清理战场，随后赶来。”

苏念点点头，踩着马镫坐上马鞍，双手轻轻环住顾晏的腰。马匹疾驰起来，风刮在脸上生疼，她却能清晰感受到顾晏后背的颤抖——他还在强撑。“要是疼，就说一声。”苏念轻声说。顾晏回头笑了笑，声音微弱却坚定：“没事，很快就到了。”

不过一刻钟，监狱的轮廓就出现在眼前。远远望去，监狱外墙下围满了黑衣人，有的搭着云梯往上爬，有的用砖木撞门，城墙上的守卫虽在抵抗，却渐渐体力不支，已有几个黑衣人翻上了城墙。更让人揪心的是，监狱东侧的柴房冒起浓烟，显然是被火药点燃了。

“他们想用火逼守卫开门！”顾晏勒住马，眼神凝重，“苏念，你带两个禁军绕到东侧，用艾草和沙子灭火，阻止火势蔓延；我带其他人从正面冲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苏念接过禁军递来的水桶和沙子，立刻往东侧赶去。柴房的火势已窜到屋顶，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几个黑衣人正往火里添柴。“放箭！”苏念一声令下，禁军的箭支射向黑衣人，她则趁机冲过去，将艾草扔在火边——潮湿的艾草遇火产生浓烟，正好挡住黑衣人的视线，再用水桶和沙子交替灭火，火势很快就小了下去。

正面战场，顾晏已带领禁军冲进黑衣人阵营。他虽有伤，却依旧是最勇猛的一个，长剑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后退。张老也带着后续人马赶来，加入混战，局势渐渐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抓住那个穿黑锦袍的！他是李墨的副手！”顾晏指着一个指挥黑衣人的男人大喊。禁军立刻围上去，很快就将那人制服。苏念灭火后也赶过来，听到男人被审问时的哭喊：“别打了！我说！我们的目标不只是劫狱，还要趁乱去御史大夫府，用火药炸了密室，毁掉血书！李墨已经带着人去了！”

“什么？”苏念和顾晏同时一惊——他们都以为李墨会亲自来监狱指挥，没想到他竟声东击西，去了御史大夫府！顾晏立刻对张老说：“你留下守监狱，务必看好李嵩，我和苏念去御史大夫府！”

两人刚翻身上马，一个禁军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染血的信：“顾大人！清风城来的急信！是去支援的禁军写的！”

苏念接过信，手指颤抖着展开——信上的字迹潦草，还沾着血迹：“医馆遭大批黑衣人围攻，王掌柜为护沈夫人被掳走，锦书带着沈夫人躲进密室，黑衣人在外死守，说要等李墨回来处置！”

“王掌柜被掳？”苏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王掌柜是父亲的旧部，也是母亲在清风城唯一的依靠，他被掳走，母亲和锦书在密室里也撑不了多久。她抬头看向顾晏，眼里满是慌乱：“怎么办？御史大夫府有血书危机，清风城母亲和锦书也危在旦夕，我们该去救哪一边？”

顾晏也陷入两难。御史大夫府的血书是扳倒李嵩的关键，一旦被毁掉，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父亲的冤屈也永远洗不清；可清风城的母亲和锦书是苏念最亲的人，若是她们出事，苏念肯定会崩溃。他握紧缰绳，眼神凝重地看向远方——御史大夫府在京城东边，清风城在京城西边，两地相隔甚远，根本来不及同时支援。

“顾大人！御史大夫府的探哨来了！”一个禁军大喊。探哨骑马奔来，脸色苍白：“顾大人！李墨带着人已经到御史大夫府门口了，还架起了火药桶，说再不开门，就炸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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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清风城的信差也赶来了，跪在地上哭道：“沈小姐！黑衣人说，要是半个时辰内见不到您去换人，就放火烧了医馆的密室，沈夫人和锦书姑娘……”

苏念的心脏像被两只手紧紧攥住，一边是父亲的冤屈和血书，一边是母亲和锦书的性命，她怎么选都注定要失去。顾晏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伸手握住苏念的手，轻声说：“清辞，你去清风城救母亲和锦书，我去御史大夫府保护血书。我们分头行动，或许还能都来得及。”

“可是你身上的伤……”苏念看着顾晏苍白的脸，不忍心让他独自去面对李墨和火药。

“我没事。”顾晏笑了笑，从怀里摸出“晏”字碎玉，塞到苏念手里，“拿着这个，到了清风城，用它联系王掌柜的旧部，他们肯定会帮你。我处理完御史大夫府的事，就立刻去找你。”

苏念握紧碎玉，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可心里依旧满是担忧——顾晏能不能打赢李墨？母亲和锦书在密室里能不能撑到她赶去？还有被掳走的王掌柜，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

顾晏翻身下马，帮苏念理了理衣襟：“别担心，我们都会没事的。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先保护好自己，我还在等你一起给你父亲平反。”

苏念点点头，翻身上马，朝着清风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渐渐远去，顾晏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朝着御史大夫府的方向赶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却照不进两人心里的阴霾——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分开，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危机。

苏念骑着马，心里满是焦虑，手里的碎玉被攥得发烫。她不断催促马匹加快速度，心里默念着：母亲，锦书，你们一定要撑住，我来了！可她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青衫的身影正悄悄跟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块刻着“漠”字的令牌——是之前在黑风口消失的李墨余党，他跟着苏念，显然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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