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保安的手电筒光扫过来:“32号,又是你!这周第几次了?”
林琅讪笑着收拾工具,走出展馆时发现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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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指尖微微发颤。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宫澈的电话。
“喂...”林琅的声音有些发虚。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然后是宫澈有些紧绷的声音:“终于肯回电话了?”
“对不起,我刚才在调试设备,手机静音了...”林琅小声解释。
“我知道。”宫澈的声音柔软下来,“我只是...很担心你。”
“现在在哪里?”宫澈问道,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关切。
“刚出展馆,准备回酒店。”林琅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街道,“不用担心,很快就回去了。”
夜风吹过,林琅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工作。”宫澈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但是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林琅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宫澈看不见,赶紧“嗯”了一声。
“你怎么还没睡?”林琅小声问道。
“在等你。”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林琅心头一颤。
十分钟后——
“到酒店了。”林琅对着手机说道。
“好。”宫澈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放松,“现在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给我发消息,好吗?”
“嗯。”林琅答应着,突然想起什么,“你明天...不是还有活动吗?”
电话那头传来宫澈轻柔的笑声:“没事,已经帮你订了你爱吃的那家生煎,七点半会送到房间。现在快去洗澡。”
挂断电话后,林琅站在酒店电梯里,看着手机屏幕上宫澈最后发来的消息:「记得,我永远是你的后盾,但也要照顾好自己。」
林琅突然觉得,这样温柔的牵挂,比任何责备都更让人心生愧疚,也更让人想要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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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
林琅趴在酒店床上,下巴垫在交叠的手臂上,手机支在枕头前。视频里的宫澈正满屋子贴春联,红色洒金的纸张在他手中轻轻晃动。
“左边再高一点...不对,过了过了,再低回去。”林琅眯着眼指挥着,手指不自觉地戳着屏幕上宫澈的身影,“今年真的不回家过年?”
宫澈小心调整着春联的位置,袖口沾上了门框的灰尘:“嗯,不回去了。”他跳下凳子,拿起手机转向屋内,茶几上堆满了年货,“老家寄了很多东西来,等你回来一起吃。”
林琅注意到镜头扫过的餐桌上,孤零零地摆着一副碗筷。他刚想说什么,却看见宫澈又走回门前,继续调整着横批的位置。
“你最近睡得好吗?”林琅突然问道。
宫澈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手中的“福”字差点贴歪:“还好。”他轻轻抚平春联的边角,转而问道:“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基本完成了。”林琅翻身仰躺,举着手机让宫澈看天花板上映着的窗外霓虹,“终于能喘口气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松。
宫澈退后几步检查春联是否对称,手机镜头里映出整个门廊——红艳艳的春联,倒贴的“福”字,还有镜头外他独自一人的身影。楼下偶尔传来嬉闹声,显得这里更加安静。
“我这边开始热闹了。”林琅翻转镜头,给宫澈看窗外的夜景,“酒店楼下在办迎春活动,吵得睡不着。”
宫澈笑了笑,走回去把手机架在茶几上,开始收拾包装纸:“那正好,明天陪我守岁吧。”
“好。“林琅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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