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马奎领命而去。
郑耀先沉思片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是我。查一下,最近沈醉和毛局长有没有私下会面。小心点,别让人察觉。”
放下电话,郑耀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箭已发,他必须做好应对准备。
在电讯处,刘铭章也感受到了这股暗流。苏晓晚借着送文件的机会,悄悄告诉他:“副处长,我听说档案室那边在整理一些旧材料,似乎与郑处长有关。”
刘铭章心中一震,但表面却不动声色:“不要传播未经证实的消息,做好自己的工作。”
苏晓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离开。
刘铭章锁上门,走到侦听设备前,戴上耳机。他有一种直觉,这场针对郑耀先的风波,很可能与“黄蜂”网络有关。敌人正面交锋受挫,转而从内部瓦解他们。
他调整设备参数,开始监测那几个与“黄蜂”相关的特殊频段。耳机里传来各种信号的嘈杂声,他耐心地过滤、分析,寻找可能的线索。
突然,一组极其微弱、几乎淹没在背景噪音中的信号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信号的加密方式与“黄蜂”网络类似,但频率更低,传输更隐蔽。
刘铭章全神贯注,手指在控制板上精细调整。信号逐渐清晰,他迅速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他成功捕捉到完整信号并进行了初步破译。结果让他脊背发凉:这是一条指令,要求“蜂巢”暂停直接行动,转为搜集保密局内部某高层的“负面材料”,伺机通过官方渠道进行举报。
虽然没有明确点名,但刘铭章几乎可以肯定,目标就是郑耀先。
他立即将这一情报加密,准备通过紧急渠道传递给郑耀先。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苏晓晚的声音:“副处长,毛局长找您,说有紧急事务。”
刘铭章心中一震,迅速藏好材料,调整好表情,打开了门。
“毛局长找我?”他问道,语气平静。
苏晓晚点头:“是的,局长办公室刚来的电话,让您立即过去。”
刘铭章心中警铃大作。这个时候毛人凤突然召见,绝非偶然。
“好,我马上过去。”他说道,随手锁上门,跟着苏晓晚离开。
走在走廊上,刘铭章大脑飞速运转。毛人凤的召见是否与刚才截获的情报有关?是巧合还是他已经被监视?郑耀先是否也接到了通知?
到达局长办公室外,秘书示意他直接进去。刘铭章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办公室内,毛人凤坐在办公桌后,郑耀先已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令人意外的是,沈醉也在场,站在窗边,表情莫测。
“铭章来了,坐。”毛人凤指了指郑耀先旁边的位置。
刘铭章依言坐下,与郑耀先交换了一个眼神。
毛人凤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找你们来,是关于最近一些传闻的事。”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我听说局里有些关于耀先的不实传言,甚至牵扯到一些陈年旧事。”
他看向郑耀先:“耀先,你是党国的忠诚战士,这一点我从不怀疑。那些档案材料,我已经让人封存,不会再有人拿来做文章。”
郑耀先微微躬身:“谢局座信任。”
毛人凤又转向刘铭章:“铭章,电讯处的工作我很满意,不必在意一些无谓的批评。”
“是,局座。”刘铭章恭敬回应。
表面看来,毛人凤是在安抚他们,表态支持。但郑耀先和刘铭章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又一层迷雾。
果然,毛人凤话锋一转:“不过,最近上面压力很大,对保密局的工作有些微词。为了避嫌,也为了让某些人无话可说,我决定对你们的工作稍作调整。”
他拿起另一份文件:“经研究决定,郑耀先处长暂时专注于特别案件调查,行动处日常管理工作由副处长负责;刘铭章副处长暂时转向技术研究和人员培训,电讯侦听业务交由业务科长直接负责。”
这看似平调的决定,实则剥夺了他们的实权。郑耀先失去了对行动处的直接掌控,刘铭章被调离核心业务部门。
沈醉站在窗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郑耀先面色不变,起身立正:“服从组织安排。”
刘铭章也起身:“听从局座指示。”
毛人凤满意地点头:“很好,我知道你们都是识大体的人。这只是权宜之计,等风头过去,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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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局长办公室,郑耀先和刘铭章并肩走在走廊上,两人均沉默不语。
到达楼梯口分别时,郑耀先突然低声说:“当心尤俊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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