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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羽毛中的身影（第1页）

静室之内，苏哲猛然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仿佛还有那焚尽宇宙的璀璨金炎在燃烧，未曾散去。

他额角渗出的一丝冷汗，沿着轮廓分明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衣襟之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静室中那由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雾霭，似乎都因为他心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震颤。

脑海中，那破碎而又宏大的画面，如同最深刻的烙印，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那片死寂的星海，那些熄灭的星辰，那一道道狰狞的宇宙伤疤……

以及，那个仅仅是一个背影，便足以让万道为之臣服，让时空为之凝固的伟岸身影。

帝！

毫无疑问，那绝对是一位，真正走到了修行之路尽头，屹立于众生之巅的无上存在——帝！

可就是这样一位无敌的帝者，却身着残破的帝袍，滴落着足以压塌虚空的帝血，最终，在无尽的疲惫与遗憾中，选择了燃烧自己，走向了最悲壮的灭亡。

那一声跨越了万古时空的叹息，此刻，仿佛还在苏哲的灵魂深处回响，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与不甘。

“不详……”苏哲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

他终于明白，那所谓的“不详的红毛”，到底是什么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诅咒或者邪物，而是那位无上帝者，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被某种更加恐怖，更加诡异的力量侵蚀后，所产生的……异变！

是帝者的血肉，所化！

而他对面的敌人……

苏哲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无边无际，由无数扭曲、疯狂、不可名状的恐怖生物所组成的混乱大军，仅仅是透过那破碎的画面惊鸿一瞥，就让他如今半步帝境的神魂，都感到了一阵源自本能的战栗与……厌恶！

那是一种，与整个宇宙秩序，与所有生命形态，都截然对立的，纯粹的混乱与毁灭！

那只曾将南宫雪鸢掳走的兽毛大手，与这片混乱大军比起来，恐怕……连一朵小小的浪花都算不上。

苏哲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息，竟带着一丝淡淡的金色，将身前的灵气雾霭都冲散了些许。

他原本以为，自己继承了人间武圣的修为，又修炼了《皇极变道经》第三层，臻至半步帝境，放眼这方世界，乃至界外星海，都足以横行无忌，足以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可此刻，那份源自绝对力量的无穷自信，却悄然化作了如履薄冰的慎重。

这个宇宙，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危险一万倍！

半步帝境？

不够！远远不够！

在那等足以让一位无上帝者都喋血陨落的宇宙级战争面前，区区半步帝境，恐怕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

苏哲想起了那位帝者最后那悲壮的自燃。

连真正的帝者，都不够！

“既然如此……”

苏哲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颓丧与恐惧，反而燃起了两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都要坚定的金色火焰！

“那就……超越帝！”

守护家人的决心，与武者攀登顶峰的本能，在这一刻，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了他前行道路上，最不可动摇的道心！

心念通达，苏哲的意识再次沉入系统空间。

他看向那团，曾经让他忌惮不已的红色毛发。

此刻，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所有的混乱、暴虐、疯狂、堕落的气息，都已经被他刚刚那霸道无匹的皇道法则，净化得一干二净。

它不再是一团蠕动的不祥之物。

而是……恢复了它最本源的模样。

那是一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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