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理解。
他身后的一个壮汉低声用陆昭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快速说了几句,语速很快,音节短促有力,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
老者微微点头,目光重新回到陆昭身上。
他伸出一根布满老茧的手指,先是指了指陆昭刚才释放灵力闪光的位置(那里礁石已被飞鱼骨刺打得粉碎),然后又指了指天空,模仿飞鱼俯冲的样子,发出“咻咻”的声音。
最后,他指向陆昭本人,眼神带着严厉的询问,喉咙里发出一串低沉而严厉的音节:“@#¥%&*...?”
陆昭立刻明白了。
对方在问他,刚才那引动飞鱼群的“光”和“波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能引来如此恐怖的东西?
这是他们最大的疑虑和警惕的来源。
解释!必须解释清楚!陆昭心中焦急。语言不通,解释灵力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急中生智,猛地指向自己,然后用力地摆手、摇头,做出“不要”、“停止”的动作,表情极其严肃。
接着,他模仿自己之前释放灵力的动作(双手虚握,光芒微闪的样子),然后立刻做出一个“捂住”、“收敛”、“隐藏”的动作,最后摊开双手,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状态,并指了指头顶——示意那些飞鱼正是因为这样才飞走了。
做完这一切,他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老者。
老者的眼神剧烈地变幻着。
从最初的严厉审视,到看到陆昭模仿灵力时的惊疑不定,再到看到他“收敛”、“隐藏”动作时的若有所思,最后看到他摊手示意安全时的恍然。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露出了然和惊奇的神色,低声交流了几句。
老者沉默了足足有十几息的时间,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陆昭从里到外看透。
海风呼啸,浪涛拍打着礁石,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
陆昭能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他知道,对方在权衡,在判断他话语(动作)的真实性,以及收留他这个“危险源头”可能带来的后果。
终于,老者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问什么,而是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指向了小艇,然后指向了后方那艘巨大的墨蓝色海船。
意思再明确不过:上船。
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陆昭紧绷的神经!
他强忍着激动,深深地向老者鞠了一躬,用尽力气说道:“多谢!”
虽然对方未必听懂,但这是他此刻唯一能表达的心情。
在两名壮汉警惕的护送(或者说监视)下,陆昭小心翼翼地登上了小艇。
当小艇离开礁石,划向大船时,陆昭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囚禁了他许久的孤岛,心中五味杂陈。
是这座岛给了他顿悟的契机,也是这座岛差点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小艇靠近大船,一条结实的绳梯放了下来。
陆昭跟在老者身后攀爬。
当他踏上宽阔而厚实的甲板时,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同时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甲板上聚集了更多的人,男女老少皆有,大约二三十人。
他们的衣着风格统一,都以深色海兽皮为主,样式简洁实用,便于海上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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