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的心猛地一跳,目光死死锁在那月白的背影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压抑的困惑:“我记得……是你带我去了那个地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些?”
凝渊缓缓转过身,冰晶折射的微光映着她清冽的眼眸:“凝渊。守护灵兽的凝家后人。那赤阳龙血藤,不知何故流落这极北冰原,将此地撕裂成数座孤岛。我们守护的灵兽失控暴走,屠戮生灵,随即遁形无踪。我族世代受命,便是追索此藤,寻回那灵兽,将其控制,以绝后患。”
陆昭努力消化着这些闻所未闻的信息,同时下意识地活动着身体。
一股异样感袭来——身下是彻骨的寒冰,他却几乎感觉不到应有的冰冷刺骨。
“你身上,”凝渊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如同冰锥般刺向他,“为何会有祖源碎片?”
“祖源碎片?”陆昭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手臂,仿佛想找出什么隐藏之物。
凝渊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如同看着一个捧着稀世珍宝却浑然不觉的愚人。
他竟对此一无所知?
这实在令人费解。
“说得简单些,”她耐着性子解释,指尖在空中虚点,仿佛勾勒着无形的轨迹,“便是刚才在山谷中,你周身浮现的那些暗红符文,还有那庞大灵兽的虚影!这样,可懂了?”
“符文?灵兽虚影?”陆昭眉头紧锁,努力回溯记忆,脑海中却只有撕裂般的灼痛和灵魂被撑开的混沌感。
“我……我只记得极致的灼热,痛得像是要化为灰烬……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掌纹清晰依旧,但那不惧严寒的异感,以及凝渊描述的景象,都昭示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剧变。
带着一丝求证的心绪,他试探性地将手掌按在身下的寒冰之上。
嗡!
一声几近无声,却又直抵灵魂深处的嗡鸣骤然震荡!
以他掌心为原点,一圈肉眼难以捕捉的淡金色涟漪无声荡开。
涟漪过处,万载玄冰仿佛被瞬间注入了生命,内里柔和的光芒一闪而逝,如同沉睡的星辰被短暂唤醒。
更奇异的是,被涟漪扫过的冰面,那刺骨的寒意竟在刹那间消融,只留下掌心下一片温润如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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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化快如电光石火,光芒隐没,冰面复归冰冷坚硬。
但那残留掌心的、与周遭酷寒格格不入的温润,却无比真实!
陆昭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难以置信地瞪着掌心,又看向那块瞬间“暖”过的冰面,脸上写满了惊骇:“这……这是怎么回事?!”
而此刻的凝渊,已全然不复先前的平静。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陆昭的手与那块冰面上,清冷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那张素来淡漠如冰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裂开了一道名为“震撼”的缝隙,甚至……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祖源共鸣……引动冰魄……”她喃喃低语,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仿佛在诵读失落的古老箴言,“古籍所载……竟是真的……碎片择主,竟能号令天地寒力,显化守护之象……”
她猛地抬首,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寒电射向陆昭,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震惊、探究、深不见底的疑惑,甚至有一丝被点燃的、近乎狂热的急迫。
她向前一步,月白的身影在幽暗冰洞中投下巨大的压迫感。
“陆昭!”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紧迫,“你身上发生的,绝非小事!那‘祖源碎片’,极可能是我们追寻千年、关乎那暴走灵兽最终下落的关键!你必须告诉我,在遇到我之前,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接触过什么异常之物?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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