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正阳门的主广场开阔宏大,由巨大的白玉石板铺就,光可鉴人。
广场尽头,依山而建的殿宇群落气势恢宏。
主殿“正阳殿”最为雄伟,飞檐斗拱,琉璃瓦在阳光下流淌着金红色的光晕,殿门上方悬挂的巨大匾额,“正阳殿”三个大字笔走龙蛇,透着一股堂皇正大的浩然之气。
左右两侧各有偏殿,丹房、器阁、经楼等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势之间,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
此时广场上人影不多,几个身着月白或青色道袍的弟子正在清扫落叶,或是在角落安静地练习基础剑式。
看到陆昭顶着黑袍,都好奇询问一旁的秦烈,是不是一位女弟子,太美了,所以才不好意思,穿着黑袍。
秦烈说师傅还有事找他们,就不与他们细说,他护着陆昭,穿过逐渐聚拢的人群,朝正阳殿侧面一条通往后方幽静院落的小径走去。
弟子们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规矩,纷纷让开道路,只是目光依旧追随那个穿着黑袍人的身影而去。
小径清幽,两旁是修竹和奇花异草。
秦烈的脚步轻快,显然心情极好。
陆昭却显得有些沉默,他感受着周围熟悉又带着一丝新奇审视的目光,以及体内那股确实存在的、虽然微弱但真切流动的力量,心中五味杂陈。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张贴身存放的生命纸,那微微的、如同活物般的脉动感,似乎与他此刻的心跳隐隐呼应。
径直走向后山一处更为僻静的庭院,院门口没有牌匾,只有几竿翠竹掩映,显得格外清雅。
“师父就在里面。”秦烈在院门前停下,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恭敬,他轻轻叩响了竹扉,“师父,弟子秦烈,已将小师弟陆昭带回。”
院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一个平和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力量的声音穿透竹扉,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进来吧。”
秦烈推开门,示意陆昭跟上。
庭院不大,布置简朴。
一个身着朴素灰袍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一株虬劲的老梅树下,似乎在凝视着树干上的纹路。
他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清瘦,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感觉。
他便是正阳门的长老清虚真人。
秦烈躬身行礼:“师父,小师弟平安归来。”
陆昭也连忙上前一步,深深作揖:“弟子陆昭,拜见师父。劳师父挂念,弟子…回来了。”
清虚真人缓缓转过身。
他的面容清癯,须发皆白,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清澈,仿佛能洞悉人心。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陆昭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陆昭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透了,尤其是那颗光溜溜的脑袋,在师父的目光下似乎更“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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