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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陈默惊讶地问。
“别废话!”李雯用力拽了拽软管,“抓紧软管!我拉你上来!”
陈默立刻用没受伤的手抓住软管。李雯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拉。就在这时,她身后的舱壁突然炸裂,火焰裹挟着高温气浪涌了过来。李雯的头发被火舌燎到,发出焦糊的气味。
“快!”陈默忍着剧痛,用脚蹬着旁边的管道,配合着李雯向上攀爬。
当李雯终于抓住陈默的手腕,将他拉上残破的平台时,整个区域的重力系统已经失灵。两人漂浮在空中,看着核心区的火焰如同绽放的死亡之花,迅速吞噬着这艘曾经象征着“新生”的方舟。
“方舟要完了,”李雯喘着气,指着远处的应急弹射口,“那里还有最后一艘救生艇。”
陈默看向她,突然注意到她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里面是淡绿色的液体——那是“涅盘”项目的抑制剂,他在维奥科技的资料里见过。
“你注射了?”陈默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雯低头看了眼注射器,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潜入的时候被发现了,他们强行给我注射了试验品。这东西只能暂时压制,撑不了多久。”她晃了晃手里的一个数据盘,“但我拿到了他们的人员名单,所有参与‘涅盘’项目的外围成员都在里面。”
漂浮的碎片中,一块燃烧的钢板朝着他们飞来。陈默猛地将李雯推开,自己却被钢板擦中胳膊,灼烧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走!”李雯拽着他,朝着应急弹射口飘去。
穿过混乱的管道和漂浮的残骸,他们终于抵达弹射口。最后一艘救生艇静静地停在那里,舱门敞开着。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阴影中飘了出来,挡在他们面前。是张绍林,他的白色大褂已经被烧得残破不堪,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但眼神依旧狂热。他的手里握着一支装满深红色液体的注射器。
“你们毁了我的方舟,毁了人类的未来,”张绍林的声音在失重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但没关系,我已经完成了最终进化。”他猛地将注射器刺入自己的脖颈,深红色的液体瞬间注入体内。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骨骼发出噼啪的声响,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裂开,露出下面银白色的鳞片。短短几秒钟,他就变成了一个身高近三米的怪物,双眼燃烧着幽绿的火焰。
“留下来,成为我新物种的第一批祭品吧!”张绍林嘶吼着,挥舞着利爪朝他们扑来。
陈默将李雯推向救生艇:“启动救生艇!快走!”
“那你呢?”李雯的眼眶红了。
“我还有账要跟他算!”陈默掏出藏在怀里的电磁匕首,迎着张绍林冲了上去。
救生艇的引擎启动,李雯看着陈默的身影被张绍林的利爪笼罩,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用力按下弹射按钮,救生艇如同离弦之箭,冲破方舟的舱壁,朝着远处的大气层坠去。
身后,方舟的核心区发生了最终的爆炸。在刺目的白光中,陈默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消散,但他手中的电磁匕首,终究刺入了张绍林胸口那块没有鳞片覆盖的地方——那里,是人类心脏的位置。
失重的黑暗中,陈默仿佛听到了苏晚的声音,像很多年前那个雨天,她站在书店门口,笑着对他说:“陈默,我们会找到真相的。”
他闭上眼,任由爆炸的冲击波将自己推向未知的虚空。数据接口还在手心攥着,那是他们用生命守护的,最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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