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宗主惊叹道:“瞧这魏宗主与魏公子,愈发相似,若非两人同时现身,我们险些将你们误作一人。”
魏婴谦虚回应:“宗主过誉了。”
姚宗主又道:“不止魏宗主,蓝二公子与魏公子的伴侣亦是如同镜像。”
另一位宗主附和:“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柏烟心中却不是滋味,暗想:受邀共宴,本应口吐莲花,祝颂吉祥,若是无言,不如缄默。如此不分场合的言辞,究竟有何深意?如此作为,也称世家?不过草台班子罢了。
姚宗主目光转向主桌的柏烟,评述道:“那位年轻女子也是颇让人感到熟悉,想当年魏氏初露锋芒,她便坐在前方,转眼已是五六载,却依旧风貌不改。”
原本众人谈论婚礼兴致勃勃,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打断,宴会厅内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柏烟,屏息以待,唯恐错过任何细节。
柏烟见金光善悠然自得地品着茶,仿佛事不关己,心中暗骂:这老朽整日无所事事,自家的琐事尚且料理不清,却总想插手他人事务。她按捺住心中的不快。
“别胡来……”杨戬轻声提醒。
柏烟平静地回答:“我明白。”
随即她说道:“既然各位如此感兴趣,阿湛、阿婴,你们就坐下休息吧。若觉酒水不称心,不妨暂且歇息。”
蓝湛与魏婴便在魏无羡和蓝忘机身旁落座,接下来的事宜已与他们无关。
柏烟问道:“我魏家当初现世时,不是已将修仙之道的精髓公之于众,诸位可曾记得?”
“确实如此!”蓝启仁颔首回应。
柏烟继续说道:“你们数百年未曾有人突破元婴,是否该反思修炼的方向是否出了偏差?作为修仙世家,不应只知逐名逐利,忘却了寻仙问道之本。魏氏不同,我们修习的是独特的功法,重视内心与行为。你们也无法探知我的修为吧?”
“就像一个普通人。”温若寒观察良久。
柏烟又道:“若我说,羡羡和忘机已至大乘后期,半步仙人境界,相信各位宗主也不会感到惊讶吧。”
……
“大乘……”众人惊疑不定。
“大乘……”温若寒低声重复。
金光善疑问:“半步仙人?”
柏烟正色道:“人不可自陷井底之见,不懂便应多读书。我乃他们的长辈,今日是何等重要日子,诸位心知肚明。若你们真心来贺,魏氏自是欢迎,但若是来此搬弄是非,那便休怪我不给面子……”
杨戬起身,目光冷傲地扫过众宗主,神力弥漫整个夷陵,众人皆无声无息,动弹不得,唯有眼珠还能转动。
柏烟:“诸位贵宾自当有贵宾之仪,行至外头便需戴上面具,于己之领域内何人所见?勿要失态,似未经世面之辈。尔等身为名门望族,口谈规矩礼仪,实践之际却难副其实,岂非言行不一?何为家主之道,岂能将家门之风带入魏氏。唯有尊重他人,方能得人尊敬。顶着虚名犹如镀金,实则令人哂笑。少言多行,回府后再开清谈之会,细细商讨。”
“我先举杯,愿魏婴与蓝湛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言毕,举杯一饮而尽,复归座上。
众人发现自己得以自由行动,纷纷举杯,战战兢兢地饮尽杯中酒。
广场中央高台上,五位女修翩翩起舞,李香君、马香兰、董小宛、寇白门、卞玉京踏着轻快的舞步,犹如鸾凤和鸣,水袖轻拂鼓面,仿佛触动人心弦。宴会厅内众人悄悄拭去手心汗水,心有余悸,他们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那恐惧仿佛让他们窥见了生命的终章!
曲调愈发激昂,似闻凤鸣之声。舞曲终了,一只火红的大鸟展翅高飞,长尾拖曳,从舞台飞至广场,又至宴会厅,绕魏婴与蓝湛一周,然后飞升至空中。鸟鸣声引得夷陵山上灵鸟群起追随,盘旋于广场之上,满天灵花盛开,飘落夷陵。灵花蕴含纯粹灵力,落入夷陵宫弟子身上被吸收,宴会厅中众人虽欲伸手承接,却因畏惧魏家高手而不敢妄动。
仙门百家既敬畏又惋惜,皆因几人妄言,失却良机。江澄低头遮掩神色,双手颤抖不已。他曾在门外偷听父母谈话,得知父亲欲将魏婴收为己用,后来魏婴被带走。江澄心生忧虑,魏氏非同小可,若魏婴怀恨在心,江家必将遭受劫难。还有母亲提及之事,是否与魏家有关?江澄惊疑不定,努力镇定心神,举杯饮酒,图个安宁,回莲花坞后再向父亲求解。
宴会厅众人面色各异,强颜欢笑,毕竟婚宴岂能愁眉苦脸?人人言笑宴宴,称赞新人天作之合,举杯畅饮,仿佛刚才一切未曾发生,那勉强的笑容,却显得格外讽刺。
温若寒:“启仁兄可知悉?”
“嗯。”蓝启仁微微点头。
“温某实为大幸!”温若寒庆幸自己当年的抉择,一个小小契机改变了他的一生,否则他可能早已走上邪道,断送仙途。温若寒心有所悟,那层难以触摸的屏障瞬间破裂,小有突破,达到元婴中期。夷陵灵气充沛,境界愈发稳固。温若寒睁开眼,蓝启仁惊讶地看着他,这温若寒竟在自己面前二次顿悟,这仙督实在太大意,突破都不选个妥当之地,心志果然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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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寒起立,手捧酒杯,步至主桌前朗声言道:“温某深感魏氏赋予之机遇,日后若有需求,但请直言,岐山温氏定不推诿。”
“仙督过誉,此乃尔等慧根所致!纵观满座群贤,唯尔一人得悟,魏氏岂敢贪功。”魏婴亦起身回应。
温若寒大笑:“哈哈哈,魏宗主气度非凡,难怪能将夷陵治理得井井有条!祝愿宗主与蓝公子早日登仙,共赴长生。”
“多谢仙督!”魏婴举杯一饮而尽。温若寒深知蓝家规矩,对蓝湛是否饮酒并不在意,向桌上众人略一点头,便转身返回蓝启仁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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