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烟越看越心惊,拉了拉蓝忘机的衣袖:“蓝叔叔,我们该不会是……来到上古时代了吧?”
蓝忘机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远处山峰间隐约可见的、尚未被开发的原始地貌,神情已说明了一切。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树林终于变得稀疏。当两人走出森林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彻底确认了猜测——
广袤的平原上,一群身着兽皮的原始人正围着一头巨大的猛犸象。他们手持石矛,发出雄浑的呐喊,配合着几只矫健的猎犬,一步步缩小包围圈。远处,一座火山正喷吐着浓烟,赤红的岩浆顺着山坡缓缓流淌;天空中,翼展数丈的远古飞禽盘旋,发出尖锐的啼鸣。
魏烟望着这原始而磅礴的一幕,轻声道:“看来我们真的来到上古了。”
蓝忘机再次取出阵盘,魏无羡的灵魂在盘中微微晃动,似乎感受到了周围浓郁的灵气,金光又亮了几分。他沉声道:“这个世界灵气充沛,且未被过多干预,对魏婴重塑肉身的根基大有裨益。”
魏烟点点头,望向平原尽头那片云雾缭绕的山脉——那里的灵气几乎凝成了实质:“那我们就在这里多待些时日,正好找找能稳固他灵魂的灵物。”
远处,原始人的狩猎队伍传来胜利的欢呼,猛犸象轰然倒地。阳光洒在他们黝黑的皮肤上,映出汗水与笑容,充满了蓬勃的生机。魏烟和蓝忘机站在森林边缘,看着这片古老而鲜活的土地,新的旅途刚刚开始。
两人在森林边缘搭了间简易草屋。茅草为顶,原木为墙,门前用石块围出一方小院,恰好能看到溪涧的流水与远处的山峦。白日里,蓝忘机多在屋中打坐,指尖灵力化作丝丝缕缕,注入阵盘温养魏无羡的魂魄;魏烟则背着竹篓四处游走,采集止血的灵草、辨识安神的奇花,笔记本上画满了这个世界草木的特性,页脚还画着只长翅膀的兔子——那是她今早偶遇的异兽。
一日午后,魏烟蹲在溪边洗药草,清澈的溪水漫过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忽然,一阵微弱的呜咽声顺着水流飘来,细弱得像风中的羽毛。她循声望去,只见岩石后蜷缩着一团雪白,走近了才发现,是只巴掌大的小狐狸,后腿被荆棘划开道血口,染红了身下的青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正警惕地盯着她。
“别怕呀。”魏烟放轻脚步,声音柔得像溪边的风,“我不会伤害你。”
小狐狸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却没往后缩。魏烟小心翼翼地将它抱起,小家伙在她臂弯里微微颤抖,却没挣扎。她快步回了草屋,从竹篓里翻出捣碎的止血草,又取了点凝神的花蜜,轻轻涂在它的伤口上,用干净的软布缠好。
蓝忘机回来时,正见魏烟坐在门槛上,耐心地用叶片蘸着溪水喂小狐狸喝水。小家伙喝得认真,尾巴尖偶尔扫过她的手腕,像团蓬松的雪球。他微微皱眉:“这是……”
“捡的。”魏烟抬头冲他笑,晃了晃怀里的小狐狸,“受伤了,我给它治治。”
蓝忘机没多言,只是从怀中取出几株带着晨露的灵草,叶片上还沾着细土:“这个是‘雪绒草’,对狐族的外伤有效。”
小狐狸像是听懂了,歪着头看了看蓝忘机,又看了看魏烟,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灵动,忽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魏烟的指尖。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狐狸的伤渐渐好了。它似乎赖上了魏烟,总在她采药时跟在身后,一会儿追追蝴蝶,一会儿用尾巴扫开挡路的杂草,偶尔还会叼来几颗红彤彤的野果,放在她竹篓边。蓝忘机打坐时,它便蜷在他脚边晒太阳,乖巧得不像话。
某天夜里,魏烟被一阵细碎的响动惊醒。睁眼时,正见小狐狸蹲在门口,耳朵竖得笔直,目光炯炯地望着远方的山崖。她顺着它的视线望去,月光如纱,崖顶竟立着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那是只九尾白狐,九条蓬松的尾巴在风中轻轻摆动,银白的毛发泛着月华般的光泽,远远望去,像团流动的光。
魏烟心头一震:“那是……”
小狐狸回头看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眼睛里似有不舍,忽然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山崖飞去。崖顶的大狐狸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温柔得像叹息。两只白狐在月光下相会,大狐狸用鼻尖蹭了蹭小家伙的脑袋,亲昵得如同世间所有母子。
蓝忘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凉意:“是它的母亲。”
魏烟望着崖顶那两道相依的身影,轻声道:“原来它是九尾狐的幼崽。难怪那么通灵性。”
蓝忘机点头:“九尾狐一族最是记恩。你救了它,这份因果已经结下了。”
魏烟笑了笑,指尖还残留着小家伙尾巴扫过的暖意:“我倒没想那么多,就是看它可怜。”
翌日清晨,魏烟推开屋门,忽然发现院中的石桌上放着株灵草。通体晶莹如凝脂,叶片上滚动着露珠,散发着淡淡的清冽香气,连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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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拾起,“是月华草!传说中吸收了千年月光精华,能稳固魂魄的月华草!”
蓝忘机恰好走出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灵草上,眸光微动:“是那只九尾狐送来的。”
魏烟小心翼翼地捧着灵草,指腹轻轻抚过叶片,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温和灵力。她抬头看向远方的山崖,那里早已没了白狐的身影,只有晨雾缭绕。
“有了它,羡叔叔的神识一定能增长的更快。”她眼中满是欣喜,转身跑进屋内,要将这灵草的灵力渡入阵盘。
蓝忘机望着她雀跃的背影,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些许,唇边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浅弧,低声应道:“嗯。”
阳光穿过草屋的缝隙,魏无羡的灵魂上的功德金光又亮一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夹杂着石器碰撞的脆响。魏烟和蓝忘机对视一眼,迅速走出草屋。
只见一群原始人正围在草屋附近,个个手持石矛骨刀,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身披斑斓兽皮,长发编成粗辫垂在背后,发尾系着几颗磨亮的兽牙,手腕上戴着串骨制饰品,每走一步都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草屋时带着审视,却在落到魏烟身上时骤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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