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烟点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病房里,一个女孩正捂着肚子喊疼,旁边的中年男人急得团团转。顾魏一进门,那女孩抬头看见他,顿时尴尬地闭了嘴——正是刚才在电梯口“演戏”的林之校。
顾魏摘下口罩,语气平静:“你们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是你?”林之校认出他,脸更红了。
“你小子!”林父显然也认得顾魏,语气带着几分不善。
到了办公室,顾魏拿出林父的体检报告,提议做个详细检查,却被林父不客气地拒绝了。他还提起那天酒吧的事,言语间满是对检查的抵触。恰逢高溪医生进来,见气氛不对,悄悄拉了拉顾魏的衣角,显然对他这般直接的做法有些担心。
医院里,大夫被举报的后果向来严重,稍有不慎便可能影响职业生涯。魏烟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隐约猜到顾魏的顾虑或许与他老师的事有关。
高溪离开后,顾魏看着桌上的食盒,才想起魏烟还在。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门就被轻轻推开了。“顾叔叔,我可以进来了吗?”魏烟探进头来。
顾魏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魏烟坐在他对面,认真道:“顾叔叔,我这里有好多丹药和符篆,如果你需要……”
“千万不要把那些拿出来!”顾魏连忙摆手,这里是医院,人多眼杂,太过扎眼容易惹麻烦。
魏烟应了声“哦”,从食盒里取出一小罐灵茶,倒了一杯递给他。顾魏抿了一口,只觉一股清冽之气顺着喉咙滑下,连日的疲惫竟消散了大半,惊讶道:“这是……”
“灵茶,能提神解乏。”魏烟又拿出一块温润的玉牌,“这里面刻了清心阵法,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工作这么累,就当是谢礼吧。”
顾魏刚想推辞,魏烟却指尖一弹,玉牌化作一道微光,没入他胸口。“顾叔叔,我们魏家向来有恩必报。你帮我的这些,比这玉牌贵重多了。”她说完便起身,“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顾魏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胸口——那里传来一阵温和的暖意,熨帖得很。
之后,魏烟开始辗转各地,了解这个世界的民风民俗,偶尔会拍些风景照发给顾魏。
顾魏的日子却依旧不顺畅。林之校不知从哪听说了些闲言碎语,竟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小白脸”“不靠谱”。他能理解病人家属的焦虑,可听着这些话,心里终究不是滋味。正烦躁时,胸口的暖意忽然变浓,那枚玉牌仿佛有灵性般,抚平了他翻涌的情绪。
后来堂弟让他帮一个朋友看一下病例,没想到就是林之校的父亲,之后医院里林之校总缠着他给林父做手术,可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申请转科的事也迟迟没有消息。每当这时,他就会点开魏烟发来的照片——她在古镇的石桥上笑,在草原上追着蝴蝶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看着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便会悄悄舒展。
直到一天夜里,顾魏刚下班,正准备开车回家,手机突然响了,是魏烟。“顾叔叔,你带着手术用品来我别墅一趟!”她的声音急匆匆的,没等顾魏细问就挂了电话。
顾魏心里一紧,以为魏烟受了伤。她没身份,去医院不方便。他立刻赶回办公室,取了手术工具箱,驱车直奔魏烟的别墅。
保安核对过访客信息,放他进了别墅区。顾魏把车停好,提着箱子走进院子,门被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打开。“未央在哪?”他问。
女人只是摇摇头,眼神空洞得不像真人。
顾魏心里咯噔一下,正想给魏烟打电话,客厅里忽然闪过一阵刺眼的白光。他循光望去,只见魏烟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凭空出现在客厅中央。
顾魏惊得差点把手里的药箱摔在地上——这是……大变活人?
“顾叔叔,快救救他!”魏烟把人放在沙发上,声音带着急切,“他身体里有子弹,我不敢随便用疗伤药,怕药性太猛伤到他!”
顾魏定了定神,快步上前。男人脸上糊满了血污,看不清样貌。他打开药箱,拿出剪刀剪开对方的衣服,倒抽一口冷气——男人身上布满了伤口,好几处都在流血,其中一个弹孔离心脏只有寸许,触目惊心。
“我需要光源和干净的布。”顾魏迅速进入医生的状态,声音沉稳下来。魏烟立刻点头,挥手点亮了客厅的灯,又凭空变出一叠干净的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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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魏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口,眉头紧锁:“这得去医院,子弹取出来后还需要清创抗感染,这里条件不够。”
魏烟却用力摇头:“不可以。我是在边境深山里救的他,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去医院,万一引来那些追杀他的人怎么办?”
顾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边境?他下意识看向沙发上的男人,这会是自己国家的人吗?
魏烟拿过干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去男人脸上的血污。当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显露出来时,顾魏瞳孔微缩——这张脸,竟和魏烟手机里那张“父亲”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他转头看向魏烟,果然,眉眼间的神韵确实有几分相似。
“可是感染会致命的。”顾魏仍在坚持,作为医生,他无法对潜在的风险坐视不理。
魏烟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篆,“啪”地贴在男人胸口:“这是清洁符,能净化伤口的污血和杂质。”话音刚落,符篆化作一道微光,男人身上的血渍和泥土竟真的消失了,伤口边缘也变得干净许多。
顾魏见她态度坚决,又看了看那张与她“父亲”相似的脸,终是妥协了。他深吸一口气,戴上无菌手套,拿起手术刀,精准地找到子弹的位置。刀尖划破皮肉的瞬间,魏烟及时递上止血符,血珠立刻止住了。
一颗、两颗、三颗……当最后一颗子弹被镊子夹出来时,顾魏的额角已沁出薄汗。魏烟立刻取出一颗莹润的丹药,撬开男人的嘴喂了进去。不过片刻,那些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顾魏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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