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心头的雾霾终于散去,顾魏握着手术刀的手越发沉稳,每一次下刀都精准利落。当最后一台手术成功结束,他看着监护仪上平稳跳动的曲线,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陈宇站在阵法外,看着幻境中脱胎换骨的顾魏,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这手段,可比心理医生厉害多了!
夜深时,别墅外的人终于按捺不住,悄悄向院子聚拢。可他们刚踏入结界范围,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手脚被牢牢绑住,没有麻药,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正对着肚子划来。
“啊——!”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肚子被剖开,内脏清晰可见。迷雾中伸出一只手,在腹腔里摸索着,找到一个器官后,竟用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动作轻柔得诡异,可手术台上的人只觉得刺骨的疼痛和恐惧,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救命……”
陈宇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走到门口,从猫眼向外望去——一群人躺在地上痛哭流涕,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按住,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极致的恐惧。“魏烟,他们怎么了?”他指着门外问道。
魏烟走上前看了一眼,淡淡道:“阵法还没结束,顾魏没出来,他们估计是被幻境波及了,没事。”
陈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攥着的木棒,默默放下——看来确实没他什么事了。
危机解除,陈宇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顾魏醒来。魏烟则在一旁闭目打坐,指尖偶尔掐诀,维持着阵法的稳定。客厅里再次恢复平静,只有阵法中流转的微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第二日,天空刚刚泛白,顾魏猛地睁开眼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只觉得异常灵活,仿佛刚完成了一台漫长而成功的手术,指尖还残留着执刀的触感。
客厅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魏烟正闭目打坐,眉宇间透着沉静;陈宇则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顾魏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地板上,他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有些钝痛。零碎的记忆涌上来:昨天他情绪失控,然后……魏烟把他打晕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只觉浑身轻快,压在心头许久的焦虑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困扰他的自我怀疑、对失败的恐惧,仿佛都随着那场漫长的“手术”烟消云散了。这难道不是梦?
陈宇被动静惊醒,看到顾魏站在那里,眼睛一亮:“你出来了!”
顾魏一脸疑惑:“我从哪里出来了?”
陈宇没顾上解释,几步跑到落地窗边,撩开窗帘一看——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个个神情痛苦,还在昏睡中。他转身找出绳子,利落地把人都捆了,然后联系了相熟的同事,让他们来把人带走。
顾魏让魏烟待在二楼别露面,由他和陈宇应付警察的询问。正说着,医院的电话打了进来,是林之校,语气急切地想让他给林父主刀。顾魏沉声道:“这件事,我今天到医院再说。”
送走警察和那群被捆成粽子的人,顾魏看着狼藉的院子,提议道:“你去我那里住几天吧,这里恐怕还会有麻烦。”
魏烟想了想,点头同意,随手布下更强的结界护住别墅。
陈宇则趁机悄悄回了局里——他必须查出是谁泄露了自己的位置。一到边境缉毒大队,他就察觉到不对劲:自己的住处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有人来过。他没声张,在外面找了家小旅馆住下,暗中盯梢,等着鱼儿上钩。
医院里,顾魏看着林之校搬来的一堆礼品,眉头紧锁:“你父亲的手术我会主刀,这些东西拿回去。”
林之校以为是自己的坚持打动了他,还想劝他收下,却被顾魏连人带东西推出了办公室:“安心准备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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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研究着林父的手术方案,外面突然传来争吵声。一个病人家属情绪激动地冲进办公室,抬手就要打过来。顾魏下意识后退一步,胸口的玉牌突然闪过一道蓝光,那家属还没碰到他,就像被无形的墙弹开,“砰”地摔在地上。
“医生打人了!”家属在地上撒泼打滚,“没医德啊!打死人了!”
周围的病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林之校也挤在人群里,目瞪口呆地看着顾魏身上闪过的蓝光——刚才那是什么?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护士赶紧上前解释,“顾医生根本没碰你!”
保安很快赶来维持秩序,家属却不依不饶,直接报了警。警察到后,双方各执一词:“就是他推的我!”家属指着顾魏,嗓门洪亮,“这种医生留着就是祸害!我看他就是走后门进来的,说不定和院长女儿有关系!”
顾魏站在一片嘈杂中,看着周围人各异的眼神——怀疑的、不屑的、同情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心里却异常平静。他想起幻境中那句“初衷是治病救人”,深吸一口气,静待处理结果。
警察调看了医院监控,画面清晰显示顾魏并未动手,可那家属依旧不依不饶,坐在地上撒泼。顾魏跟警察打了声招呼,转身去查房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警察留在原地安抚家属,医院里几位大夫却聚在走廊议论,语气里满是对顾魏“惹来麻烦”的不满。
顾魏对此充耳不闻,心中已有了决断。待林父的手术顺利完成,进入恢复期后,他将一份辞职报告放在了院长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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