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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异世界（第2页）

妄将魏烟在那个个世界的经历告知魏煚，后者望着肖肖体内的灵魂碎片，沉声道：“未央做事有分寸，她是父亲和爹爹亲自教养的。你替我护着她，若她不慎闯入大世界遇了危险，便让她运转我教的功法，万事以自身安全为上。”

妄应下，将灵魂碎片安置妥当，悄无声息地潜入魏烟的识海。法则囚笼中，君的神魂已极度虚弱，却迟迟未消散——只因消失的白虎背负着他的因果，因果不消，他便无法彻底湮灭。

妄坐在囚笼边，执壶慢饮，身前凭空浮现出一盘棋局，对面有无形的力量与他对弈。

君见妄久留不去，积压的恨意终于爆发：“你不该存在！欲望的本质是腐化、堕落、混乱，你该龟缩在无底深渊，而非行走于世，诱惑众生！”

妄置若罔闻，依旧落子。君在囚笼中疯狂嘶吼，无尽的虚无早已磨垮了他的心智，妄的出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崩溃。

妄饮尽杯中茶，收起棋盘，转身直面囚笼中的君：“你憎恨我，只因畏惧我。你自诩神明，可若非借我之力，怎得人间信仰？你无法容忍世间苦难与污秽，可是谁让你迫切想成为救世主？是你自己的欲望。”

“谎言！我是为了天下人！是你带来了黑暗，贪婪，欲望！”君怒不可遏。

妄在囚笼上画下一道符文，紫芒流转：“世界无欲望则无生命，无渴望则无创造，无混乱则无秩序。痛苦与残缺，皆是凡人探索、相爱、抗争的动力。你所谓的黑暗，恰恰是艺术、科学、文明的源泉。你渴望至高权力，却不知自己早已被欲望吞噬……神明大人。”

君彻底崩溃，囚笼上的符文爆发出刺目紫光。妄探入他的记忆，搜寻白虎最后出现的世界——找到了。

妄取走想要的信息，对疯癫的君置之不理。待寻到白虎，了结因果，这位“神明”便会在虚无中彻底消散。

魏婴和蓝湛收到弟子传讯，得知魏烟已回夷陵宫。参加完温晁儿子的婚礼，蓝湛与兄长告别后，便同魏婴一同赶回。

书阁内，魏烟正伏案抄书。这次带回的那个世界，有许多药物实验成果，她正将那些药物的属性与这里的草药一一对比、抄录。

“吱呀”一声，书阁门被推开。魏烟抬头，见是魏婴和蓝湛，立刻笑着起身，快步跑到他们身边：“小爹爹，小父亲，你们回来了！”

魏婴拉过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见她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蓝湛径直走向厨房，魏婴和魏烟便凑在门口看着——蓝湛系着围裙，手下翻炒间，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菜肴便端了出来。

餐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魏烟用筷子轻轻戳了戳，偷偷夹起一个递给魏婴，自己也夹了一个塞进嘴里，眼睛一亮：“好好吃！”

蓝湛回头，看着父女俩鬼鬼祟祟偷吃的模样，眸子里漾满温柔笑意，只轻声道：“洗手吃饭了。”

饭桌上，魏婴和蓝湛不停给魏烟夹菜，她来者不拒，吃了满满一碗。饭后，三人在夷陵的石板路上散步，魏烟絮絮叨叨说着那个世界的事——顾魏的坚守，陈宇的牺牲，还有那些在病痛中挣扎却从未放弃的人。

蓝湛静静听着，看着女儿眼中闪烁的光，心想：孩子终究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见识与担当。

魏烟离开的这些日子，魏婴和蓝湛又给她准备了不少法器和符篆，塞满了她的储物袋。听到她提起带回两个世界的灵魂碎片，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大约就是兄长他们一直瞒着的事。

魏烟以为他们知晓前因后果，便接着说：“每个世界的碎片，命运好像都挺坎坷的。我帮他们收集功德，也能顺便帮到父亲和爹爹，一举两得呢。”

魏婴听着，想起魏煚毫不抗拒地叫自己“小爹爹”，当年没多想，此刻却心头一动：或许，他和蓝湛，也是其中的一片碎片？

在夷陵休整了几日，魏烟便要再次启程。她的暗夜里，被魏婴和蓝湛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吃的用的。

清晨，吃了蓝湛做的最后一顿早餐，魏烟和他们行礼道别：“小爹爹，小父亲，我走啦！”

“路上当心。”蓝湛叮嘱道，声音温柔。

魏婴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传送阵中，忽然轻声对蓝湛说：“二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你也要等着我。”

蓝湛握紧他的手，语气异常坚定：“不会有那一天。我会一直陪着你，绝不离开。”

阳光穿过夷陵的竹林，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绵长。

妄带着魏烟刚踏入这个世界，便被浓重的怨气与哀嚎包裹。妄那黑紫色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异色，渐渐染成纯黑。他收回魏烟身上的防护符文，沉声道：“这个世界已在崩溃边缘，尽量别用强大的非此界能量。我已解了你身上的禁制——记住，非常时期可直接击杀。此界法则已乱，千万小心。”话音未落，妄便察觉到力量被世界戾气浸染，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虚无之中，妄望着自己半黑半紫的头发，周身燃起紫色光晕，正以本源力量净化着侵入体内的戾气。若不及时净化，他恐怕会被这崩坏世界的混乱同化。紫光流转间，黑色发丝正一点点缓慢褪回原本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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