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魏烟正将此次经历细细说与魏婴和蓝忘机听,末了抬头道:“父亲,爹爹,我想去问心阵与心魔阵历练。”
魏婴闻言一怔,没想到女儿回来后竟主动提出要入炼心阵。那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她有如此决心?他刚想追问,蓝湛悄悄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多问。
魏婴压下疑虑,柔声道:“好啊。虽说烟儿不修仙,但心境提升确是要紧事。本来还担心你年纪小,扛不住阵中试炼,既然你自己想去,爹爹很是欣慰。放心去,爹爹和父亲在外面等着。”
蓝湛亦颔首,目光温和却坚定:“有我们在。”
魏烟看着双亲眼中的信任与支持,用力点头。她知道,有些坎,终究要自己跨过去。
魏烟见父亲和爹爹应允了历练的事,顿时喜上眉梢,黏着魏婴叽叽喳喳:“小爹爹,我总觉得自己学艺不精,说不定历练回来,剑法能更上一层楼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祖母,小爹爹,小父亲,未央……”
众人抬头,只见魏煚迈步进来,一身素色衣锦衣得他愈发沉稳。他一一见礼,顺势坐在魏烟身边的空位上。
“煚煚出关了?”蓝夫人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
“是的祖母,”魏煚含笑应声,“这次出来,好好陪陪您。”
蓝夫人望着挨在一起的魏烟与魏煚,欣慰点头:“好,好,一家人好久没这样聚聚了。”
“母亲说的对,回来就多待几天,”魏婴凑趣道,“你们不在,我可闷得慌。”
魏烟立刻拆台:“小爹爹才不会闷,和小父亲出去游历,指不定多开心呢!”
“是是是,”魏婴笑着摆手,“你爹爹我乐不思蜀,行了吧?”
饭桌上笑语不断,魏烟夹了块排骨放进魏煚碗里:“哥哥吃!”
“好,烟儿也多吃点。”魏煚回敬一块她爱吃的鱼腹肉。
这顿家宴吃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才散。看着魏煚送魏烟回院的背影,魏婴忍不住道:“二哥哥,煚煚这次,怕是专为烟儿回来的吧?”
蓝湛颔首:“嗯。”
“这孩子,肯定报喜不报忧。”魏婴叹了口气。
蓝湛沉默片刻,道:“魏婴,去炼心阵,把幻镜打开。”
魏婴一愣:“二哥哥的意思是……”
“他们有事瞒着我们,”蓝湛语气平静,“但我们可以自己看。”
魏婴望着长廊尽头的月色,轻声道:“也只能这样了。”
另一边,魏煚将魏烟送到院门前,温声道:“未央,有事一定要跟哥哥说。哥哥只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
魏烟点点头,声音低了些:“我知道的,哥哥。只是那个世界……太压抑了。我想去炼心阵,就是怕自己不小心生出心魔。”她低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指尖微微发颤。
魏煚注意到她头上的暗夜剑,剑上爹爹与父亲布下的禁制,竟已只剩下薄薄几层——一个无仙无魔的凡世,竟消耗了这么多护持之力?他伸手将暗夜取下:“嗯,若是心绪不宁,就默诵哥哥教你的心经。”
“修士历练,难免会因世间百态动摇心念,这是必经之路。”他缓缓道,“爹爹他们渡劫时,也要过心魔劫的。你只要坚守本心,记得最初为何出发,总能突破迷障。就像你初次握剑、初次写字,每一次成长,都要迈过一道坎。哥哥相信你一定可以。”
魏烟抬头,眼中重燃光彩:“嗯!哥哥,我一定可以!”
“这剑,哥哥帮你祭炼两天,再还给你。”魏煚掂了掂暗夜。
“谢谢哥哥!”
“很晚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练功。”
“哥哥晚安!”
看着魏烟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后,魏煚握着暗夜,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月光洒在剑上,映出他眼底深沉的担忧——那个世界,究竟让烟儿经历了什么?
魏煚在院中布下结界,暗夜剑悬浮于空。他指尖引动时空法则,剑身上的时空印记骤然亮起,无数画面如流水般飞速划过——硝烟弥漫的战场,血色浸染的嫁衣,还有魏烟戴面具时冰冷的侧脸。
魏煚眼中忧色渐浓:未央会不会被那杀伐法则所扰?直到看见画面里,魏烟任由陈婉跟在身边,默默陪她积累功德,最终送她带着福报投胎,他才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她还是那个心软的孩子,总觉得陈婉的杀戮因果与自己有关,便用近百年的沉默,陪她赎清罪孽。
收起暗夜剑,魏煚仍觉不安。一个凡人世界,竟凶险至此……他转身入了密室,打算再为魏烟炼制几件防身法器。
另一边,魏烟在夷陵宫的三个阵法里待了半年。出来时,眉宇间的郁色已荡然无存,连当年让温晁避之不及的迷踪阵,她都能来去自如,心境显然已突破桎梏。
虚无之中,随着君的彻底消散,他与这个世界的因果终于斩断。法则开始自行完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回归天柱,天地间响起一声悠长的嗡鸣——魏煚成功晋级,这个世界毫无滞涩地晋升为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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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灵气开始反哺,各地涌现出灵气潮汐。玉树林中,灵气凝结成的液体顺着玉树脉络,缓缓滋养着肖肖的灵体。魏无羡与蓝忘机被浓郁的灵气包裹,周身迸发的功德金光,将整个树之界映照得如同白昼。
魏煚察觉到异样,瞬间闪身至玉树林。他望着肖肖灵体心口,那株曾沉寂多年的小树苗,竟隐隐有了意识,正轻轻颤动着。他将脸颊贴在肖肖胸口,感受着那微弱却清晰的脉动,眼眶骤然通红——他们,快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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