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婚宴邀请了修真界所有世家,可金氏的附属家族早已开始脱离控制,没人愿意带夫人赴宴(怕被揭穿与金光善的私情,丢人现眼)。魏烟拿到金家的请帖,随手扔到一边,对着魏无羡吐槽:“这些人真是没眼色!还当自己是多体面的世家家主?阿羡在为爹娘守孝,不出山、不饮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丢人现眼!”
魏无羡看着金色请帖,没多说什么。蓝忘机开口道:“金家肯定别有所图,若未央想知道宴席上的事,我可以和兄长一起去看看。”
“不用。”魏烟坐在石凳上摆摆手,“元婴大能去给他撑场面?没门,不去!”
金家的喜宴办得格外盛大,可各世家的态度却十分微妙:蓝家派来的是蓝忘机的堂兄,聂家派的是聂怀桑,温家虽来了温晁(他本就是来凑热闹的),但三家宗主一个没到。其他世家一看这阵仗,瞬间明白顶尖世家的态度——乱葬岗之事后,温、蓝、聂三家早已把金、江两家排斥在外,这次婚宴,不过是把态度摆到明面上。
金光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江枫眠更是坐立难安。本该是大喜的日子,江厌离却被明晃晃地慢待——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她是五大世家唯一的嫡女,嫁的是金家唯一嫡系,按说各世家就算看在利益上,也不会在婚宴上驳她脸面。可现实却是,她成了修真界看笑话的对象。
没人知道,江厌离本是金子轩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金子轩因担心自己看上的女修可能是父亲的私生女,不敢贸然选择;江厌离虽平庸,却是江家嫡女,且能确定与金光善无牵扯,他才最终同意这门婚事。
大婚过后,虞紫鸢得知蓝、聂两家在婚宴上的轻慢态度,在莲花坞里破口大骂:“同样是五大世家,他们竟敢如此不给脸面,根本没把江氏放在眼里!”
江枫眠看着暴怒的妻子,无奈劝慰:“三娘子,自乱葬岗之事后,世家格局早就变了。温若寒、蓝曦臣、蓝忘机都晋了元婴,已远远甩开金、江两家。如今虽还叫‘五大世家’,但温、蓝、聂才是真正的顶级世家。若江家三年内再无人晋元婴,恐怕连这‘五大世家’的虚名都保不住了。”
“都怪魏无羡那个死小子!”虞紫鸢气红了眼,“和他娘藏色一样不安分,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三娘子!”江枫眠厉声喝止。
“我说得不对吗?”虞紫鸢梗着脖子,“若不是他,我们江家能落到这步田地?”
这话恰好被站在门外的江澄听到。江枫眠没察觉儿子的存在,继续道:“现在说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让阿澄尽快突破元婴。”
“凭什么清理乱葬岗后,温若寒、蓝家兄弟、魏无羡都突破了,阿澄却不行?”虞紫鸢依旧愤愤不平,“他们肯定藏了什么没告诉我们!”
“那又能如何?”江枫眠叹了口气,“当初温家公告一出,蓝、聂两家立刻整装待发,在乱葬岗脚下安营扎寨。聂家本与温家有杀父之仇,会听温家调遣,定是蓝曦臣提前跟聂明玦说了什么。我们后知后觉,错过了机缘。”
“阿澄也是不争气!”虞紫鸢又将怒火转向儿子,“元婴功法修了半年,修为只涨了一点点。魏无羡那白眼狼清理完乱葬岗就晋级了,阿澄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江枫眠沉默片刻,声音压得更低:“魏无羡本就天资极高,当年我们杀他父母、留他在身边,不就是看重他的天赋?本想等他辅佐阿澄站稳脚跟,再……可谁料突然冒出魏家人,打乱了所有计划。若没有意外,魏无羡辅佐阿澄,江家早该更上一层楼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虞紫鸢打断他,“好在魏无羡没提他父母的死,说明还对江家有情。等过两年,让阿离去求他——阿离这些年待他比亲弟弟还亲,他总不会一点情面都不讲。”
“只能如此了。”江枫眠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惋惜,“本来还想,若能退了金家的亲事,让阿离拴住魏无羡。谁料听学那阵,金子轩和阿离竟定了情……其实魏无羡比金子轩更合适阿离,他们若留在江家辅佐阿澄,阿澄的处境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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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还在商量“破局之法”,门外的江澄早已浑身冰凉。他悄悄退回自己的房间,猛地关上门,将自己锁在黑暗里。
“我比不过魏无羡……”他靠在门板上,声音发颤。可很快又摇头——不止是魏无羡,金子轩、甚至听学的许多弟子,他都比不过。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总差一步;他原以为江家的家世是自己的后盾,可如今连家族都在走向没落,连父母都对他没了信心……无边的挫败感将他彻底淹没。
江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满心都是自怨自艾——他恨自己比不上魏无羡,恨自己突破不了元婴,更恨江家的没落让他连最后的底气都没了。
另一边,江厌离的婚后生活远不如预期。自从怀孕后,金子轩就开始闭关突破元婴,任凭她独自忍受孕期不适与金氏族人的冷待。偌大的金家,只有金夫人每日会来看她,关心她的身体与肚子里的孩子,这让本就脆弱的江厌离日渐憔悴,眼底没了半分光彩。
乱葬岗上却是另一番景象:魏烟的傀儡正按照图纸建造房屋,一栋栋规整的建筑拔地而起;蓝忘机拿着魏烟的笔记,在每一块埋入地下的基石上,亲手刻下防御符文与阵法,确保夷陵宫的稳固;魏无羡守在父母坟前,一边尽孝,一边跟着魏烟学习阵法与符篆,修为也在稳步提升。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修真界难得迎来一段平静期。当初魏烟曾提醒温若寒“修仙者造孽过多难渡雷劫”,乱葬岗一事恰好印证了这话——温若寒为避免自身雷劫生变,对温氏子弟约束极严,温氏的气焰收敛了许多。可金氏却越发嚣张,因附属世家不满金光善的私生子丑闻,纷纷生出二心,金光善便借故打压不听话的小家族,搞得兰陵一带怨声载道。
江澄这三年依旧停留在金丹后期,始终摸不到元婴境界的门槛,越发颓废,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修炼都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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