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余光觑着祝萱宁苍白的芙蓉面,目光略微失神,而后生出几分可怜。
这么漂亮的小姐本该锦衣玉食地供着,可惜命不好,只能这般过活。
“麻烦你了。”祝萱宁声音微弱,她拢住裘衣,扶着箱沿缓慢站起,接着走向房间外。
梅家是江南巨富,听闻那位公子也晕船呢。
祝萱宁站在船舷边,尖尖的下巴埋入狐裘领里,如玉般美丽的眼眸氲着雾雾的水色。
屋里的银丝炭烧得热腾,梅嘉善觉得有些闷气,便指着侍女将房间的窗扉开得更大。
侍女恭恭敬敬地将窗扉往外推去,间隙中,惊鸿一瞥,梅嘉善的心脏如鼓而鸣。
祝萱宁伸出纤白的手指,拢起被微风吹拂的乌发,抚过莹莹的耳垂,她蹙着眉心,似有所感一般,举目望去。
屋外的人与屋内的人视线有了一瞬的交错,少女错愕地微张小口,似羞似恼的情绪令她苍白的芙蓉面染满红霞。
梅嘉善猛然起身,向来注重斯文的少年“啪”地合上了窗扉,隔了两人交错的视线。
“少爷!”侍女急切惊呼,扶住身子往下滑落的少年。
梅嘉善轻喘着气,一只手按在心口处,双目带着些许茫然,长久失神:“我好像明白何谓一见钟情了。”
太漂亮了。
只是间隙中的惊鸿一瞥,便如降落的星火,撞进他的心口里,引得他的情绪剧烈颤抖。
“她便是祝家的那位妹妹么。”梅嘉善抬眼询问。
祝家夫人——姓秦,是母亲极为厌恶却不得不维持面子情的大房庶堂妹。
“是。”侍女回答。
梅嘉善轻拢眉,恹恹的神色消失,多了几分对祝家的恼怒:“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她应当享钟鸣鼎食才是!”
梅嘉善一怒,房间里下人纷纷而跪,无人敢应声。
“如玉你去伺候——”梅嘉善站起身,便开始点人,说到一半时停顿了一下,苦恼地皱了皱眉:“罢了,万一她适应了泼墨的侍候,倒也不好再换侍女。我亲自去点些物件,如玉,你送去她的屋里。”
“便说是我今日目光不甚冒犯了祝小姐的歉礼。”梅嘉善一字一句强调。
没多久,如玉抬着几箱的物件去见祝萱宁。
听闻消息的泼墨,一言难尽地沉默。
祝萱宁惊愕,随后便摇头拒绝:“太贵重了,如果公子非要赔罪,这个就足够了。”
祝萱宁取了最上层的一对莹白圆润的耳珰,眼中有几分喜爱。
祝萱宁的拒绝令如玉有些为难。
“公子借了泼墨予我,替我解了晕船的苦楚。如果只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了我便要如此赔罪,那我该如何报答公子呢,怕是以身相许都不够了。”祝萱宁握住耳珰,轻声言道。
如玉带着大箱大箱的东西来,又带着大箱大箱的东西回去,她原原本本地转述了祝萱宁的话。
“她真是这么说的?”梅嘉善捂着心口,眼睫微颤。
如玉点点头。
“以身相许。”梅嘉善只听得到后半句话,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情绪如飘云端。
半晌,他才吐气,压下这不能有的荒唐想法,冲如玉挥了挥手:“下去吧,她不要便不要了,等下了船,你去将泼墨的身契给她。
表姨心气窄,连接人都如此作态,她孤身一人进了内宅怎么活得下来。”
那样怯怯柔美的女孩,怎么会是当家主母的对手,怕是一个照面便要被拿捏得连哭都不敢哭。
梅嘉善这般想着,眉头都蹙了起来。
——
泼墨替祝萱宁戴上了沧州珠,祝萱宁轻轻地抚着耳侧的珍珠,天真地笑着:“你们公子真是个好人。”
看着如此天真烂漫的祝萱宁,泼墨心中一沉,难得在心里骂了自家主子:“小姐。”
“嗯?我在听。”祝萱宁乖乖回答。
“您不能如此草率地对一个人做出评判,这是片面的。”泼墨板起脸,依旧委婉提醒。
少爷是个没有心的人,他会用最得体的微笑冷漠而平等地注视着每一个为他飞蛾扑火的少女,直到那些可怜的美丽蝴蝶在火中哀怜地颤抖着双翅,少爷才会失去观赏美人的兴趣。
祝萱宁歪了歪头,眼里有些疑惑。
泼墨替她拢好狐裘领子,垂下眼眸,却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
等到泼墨离开后,祝萱宁才抚上了耳垂的小珍珠,对着模糊的铜镜露出了真实的笑容。
原来——梅家公子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啊。那便让你心甘情愿地用银钱替我砸开第一段路吧。《https:..》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无限穿越的长生者 无声订单 游戏奇遇人生 贵族男校的落魄小少爷 科举兴国 妻为天道 六零边疆重组家庭 潮湿地带[破镜重圆] 七十年代反派后妈 穿越大唐,全靠小公主! 锦花市鬼怪闲谈 第七梦魇[无限] 你来真的啊 人外怪物们也想谈恋爱吗 北宋小酒坊致富手札 替嫁给眼盲王爷后 低声些,穿进这种文难道光彩吗 登基后,红包群藏不住了 甜宠文女主了解一下[穿书] 穿七零:我是来搅散这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