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萱宁的讽刺,对于祝瑜礼来说不痛不痒,再难听的话,他在身处泥泞时都听过了。
“我若不至高位,你又如何能穿着这身绫罗绸缎端坐在我面前,讽刺我。”祝瑜礼不在意地揭了揭杯盖。
“确实。”祝萱宁点头,歪头笑了一下,问道:“那我还得感谢您了,让我吃了十余年的苦,享了这荣华富贵了,祝大人。”
祝瑜礼如何听不出这讽刺下的恨意:“你确实该感谢我,没有我,哪来的你。”
祝瑜礼高坐在上,目光薄凉,话锋一转:“你比你的两个弟妹还要像我。”
善于伪装,隐忍而睚眦必报,怯弱的面容下掩着澎湃的野心,像极了那时的他。
“我知你恨我,但我不在意。
你若想问我抛妻弃子后不后悔,那我先回答你,我从不后悔;你若是想叫我后悔,那便登上高位,再来叫我忏悔吧。”
祝瑜礼居高临下,笑了一笑,与祝萱宁三分像的面容上透露着和她一样的冷情:“我愿纵你几分,你在府中和她们斗成乌鸡凤眼,我都不在乎;但你若在外丢了祝家的颜面——我会叫你知道,你父亲还是你父亲,明白嚒。”
从书房出来时,祝萱宁后背已湿了一片,紧咬的唇齿间溢出了浓重的血腥味,她璀璨的双眸比祝府的夜还要黑。
她回到了房间,叫泼墨出去后,便将自己关了起来,祝萱宁发狠地将藏在内里的破布娃娃丢了出来,拿针用力地扎着,比夜还黑的眼中倾泻着癫狂。
她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祝瑜礼这个名字。
贱男人,待我登上高位,我必叫你像狗一样跪在我母亲墓前,磕头忏悔,日复一日。
祝宝玥被禁足,梅嘉善忙于宴友。
祝夫人请了教养嬷嬷,粗粗地教了她一些贵女礼仪,她很用心地学,却被教养嬷嬷讥讽蠢笨不堪,教养嬷嬷拂袖而去后,另一名举止皆是风情的嬷嬷成了她的礼仪指导师。
祝夫人以为她是个没见识的村姑,可她与母亲去过最多的便是那种地方,祝萱宁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个养瘦马的妈妈。
可祝萱宁没有第一时间去闹,她恭恭敬敬地拜师,学了几天勾人的手段,在这个妈妈惊叹于她的天赋时,祝萱宁便将这事捅到了祝瑜礼面前。
祝萱宁告状的方式是有技巧的,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遇上祝瑜礼师行了个礼,“不经意”地展现出这几日修得的“风情”。
祝瑜礼盯着拦路的泼墨、行礼的祝萱宁,温润的眼眸里风暴骤起。
“今日的事,你们若是透露出去半分,便是死,明白嚒。”祝瑜礼身边的随从大气都不敢出,祝瑜礼言罢,便大步往逸心居而去。
一直扮演着好夫君的祝瑜礼,第一次在祝夫人面前动怒,砸碎了一口茶盏。
当夜,祝瑜礼歇在了书房;翌日,那名教养嬷嬷就被辞退了。
祝萱宁彻底清闲下来,难得享受几天富贵人家的生活。
二月初九,是学子们参加会试的日子,她算着日子,向祝夫人表明要去寺庙里烧香拜佛的事。
祝夫人一见转萱宁就来气,但想到祝瑜礼,又生生忍下了刁难她的念头,甚至刻意拨了最好的马车给祝萱宁撑排场。
“等等。”祝夫人叫住了即将离去的祝萱宁,让身旁的侍女递上一袋银馃子。
“你的份例走的是你叔叔的私账,这是婶婶给你赏人玩儿的。”祝夫人随意地说着,心里还有些别扭的记恨。
从要接祝萱宁起,祝瑜礼就和她说了养侄女的钱走他的私账,害得她看这破落户不顺眼都没法从这方面克扣,只能从教养礼仪这方面下手。
她原本以为将祝萱宁养得千娇百媚送去给贵人夫君不会反对,可是她摸错了祝瑜礼的心思,惹得他头一次发火。
从这之后,祝夫人便有些放不开手脚了。
“谢谢婶婶。”祝萱宁行礼之间隐约可见风姿,这让祝夫人更讨厌她了,眼不见心不烦地将人打发走。
——
“小姐许了什么愿。”泼墨好奇地问。
祝萱宁虔诚地跪在团蒲上,盈盈下拜,周围是来来往往的香客。
她支着泼墨的掌心而起,亲自点了香,鸦睫微低,袅袅的香雾半朦胧地掩了她惊鸿的容颜。
素青纱的少年遥隔香客,一眼便落在她身上,目光怔忪。《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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