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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老子的笑不包邮（第2页）

他脸上的迷茫和痛苦渐渐褪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周围凝固的绝望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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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他开口了，声音平静而有力，“我是穷，我是怕被开除。可是那天，”他的目光穿透了屏幕，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过去，“我把那份餐送到时，开门的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她接过外卖，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对我说：‘哥哥你来得真快，我饿得都哭了’——”

萧然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记忆贩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一句，值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那盘名为“七岁·生日面”的录像带，狠狠地塞进了交易机的卡槽。

“交易成立！”笑面鬼兴奋地尖叫起来。

然而，萧然的手指却并没有按在“出售”键上，而是重重地砸在了旁边那个布满灰尘、几乎从未被使用过的“重录”键上。

嗡——！

交易机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屏幕上的画面疯狂倒流，最终定格在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行全新的字迹浮现其上：“这一段，我改了——收货人：七岁的我。备注：你辛苦了，以后我罩你。”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交易机轰然爆炸，无数零件夹杂着黑色的数据流四散飞溅。

笑面鬼那永恒不变的狂笑声戛然而止，他面具上的笑容中央，裂开了一道笔直的缝隙，黑色的粘稠液体从缝隙中缓缓流出。

他输了。

萧然的自我救赎，打破了这场交易的底层逻辑。

没等周围的碎片落地，第三行交易的文字在虚空中重新凝聚，这一次，字迹猩红如血，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用你对‘外卖之道’的信念，换取这个世界的‘真相’。是否交易？”

这一次的赌注，不再是记忆，而是他的道心。

萧然还未回答，一个清澈冷静的女声，竟如神谕般穿透了层层虚空，清晰地在整个直播间响起：

“根据《契约反制法》第七条——当系统以交易形式，诱导宿主进行核心自我价值否定时，原初绑定契约将自动失效！”

这声音出现的刹那，整个直播间开始剧烈震荡，天花板和墙壁上浮现出无数代码构成的裂纹，连屏幕上的弹幕都开始像雪花一样崩解消散。

一道藏在更深层黑暗中的影子发出愤怒的咆哮：“你们没有资格干涉‘绝望剧场’的运行！在这里，规则之内，只有绝望！”

萧然缓缓站直了身体，爆炸的气浪吹动着他的衣角。

他无视了周围天崩地裂般的景象，目光穿过混乱的数据流，精准地锁定了那个隐藏在无数摄像头之后的窥视者。

“那我告诉你真相——”他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轰鸣与咆哮，“我送外卖，不是为了你的系统，不是为了那点可怜的积分，更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信念。”

他顿了顿，眼神亮得惊人。

“是因为，真的有人在等着这碗饭。”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直播间的崩坏骤然停止了。

那道愤怒的咆哮也消失了。

一切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

空间中那些崩解的碎片不再飞散，而是悬停在半空，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种比刚才的喧嚣和混乱更加令人心悸的寒意，开始从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这不再是系统机械的恶意，而是一种更古老、更庞大、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漠然注视。

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直播间中央那片被交易机爆炸清空的地面上，光线开始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扭曲、汇聚，仿佛一个无形的漩涡正在缓缓成形。

空气中，隐约传来锁链拖曳的沉重声响，那声音不像是真实的，更像是直接在灵魂深处回荡。

一个模糊的轮廓，正在那扭曲的光影中心，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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