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并未因夜色降临而有丝毫收敛,反而愈发狂暴,像是要将这片天地间的一切秘密都彻底掩埋。
萧然的指尖冰冷,紧紧贴着保温箱的外壳,那温热的触感与箱内逆流的奇景形成了诡异而鲜明的对比。
“滴……滋滋……警告,系统时间校准中……”
他身旁那台便携式终端机里,小绿AI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收音机,充满了杂乱的电流声。
“……发现未知时间锚点……误差……滴……误差……无法修正!”
话音未落,终端屏幕猛地一闪,所有常规数据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被浓重墨迹遮掩了半边的古朴旧字,字迹苍劲,仿佛是用蘸着历史的笔写下的——“第六代宿主:任务未完成,记录冻结。”
萧然瞳孔骤然收缩,但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一直以来的猜测,那个盘桓在心头、关于系统传承链上神秘断裂的疑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
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沙撕扯得有些破碎:“原来不是没有第六个,是有人……不想让他被看见。”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悬浮在他腰间的小票灵突然发出剧烈的嗡鸣,其上打印出的无数订单信息如同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流光。
光芒汇聚,最终凝成一条璀璨的光链,猛地射向保温箱,紧紧缠绕住那个名为“时间记得”的沙漏。
光链与沙漏接触的刹那,一道模糊的残影被投射在翻滚的沙尘之中。
影像晃动不定,却能清晰地辨认出那是一座矗立在废墟深处的古老城市,而在城市的中心,一座巨大的青铜钟楼静静地耸立着。
钟楼的钟面并非十二刻度,而是诡异的六道深刻划痕。
在最后一道,也就是第六道刻度之下,似乎压着一枚已经锈蚀不堪的信物,其轮廓在光影变幻中,竟与他那饱经风霜的外卖箱一角惊人地相似。
“嘎——”
一声凄厉的鸦鸣划破风声,停在萧然肩头的愿鸦浑身羽毛倒竖。
它的一根翼羽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细缝,一滴比暗夜还要深沉的墨色液体从中渗出,滴落在地。
那滴墨液并未渗入沙土,而是在地面上迅速延展开来,竟诡异地勾勒出半幅残缺的地图,图上用三个扭曲的小字标注着终点——墨姑居所。
“吼……”象叔不安地刨着前蹄,粗壮的鼻孔里喷出大团滚烫的白雾。
它那双古老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与焦躁,仿佛那地图上标注的,是连它这种异兽都为之战栗的禁忌之地。
所有的线索在瞬间汇集,指向同一个被掩盖的真相。
萧然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沙砾的腥味。
他知道,这不再仅仅是关于一个被抹除的宿主,一场对失落历史的追寻,而是一场对整个“系统”正统性的审判。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保温箱,目光却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这层外壳,直视那逆流的时间之沙。
“小绿,”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如果系统连一个宿主的存在都能抹去,连时间都能篡改,那么我送的每一单外卖,完成的每一次任务,是不是也可能被人悄悄删改过?”
这个问题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系统逻辑的核心。
终端机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风声呼啸,沙粒敲打着设备外壳,发出沙沙的声响。
良久,小绿AI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机械感,反而带着一丝近乎人类的迷茫与恐惧。
“我……我的核心数据库里,有一些被锁死的碎片化记忆。我记得一些……但规则禁止我说。”
萧然不再追问。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三日后,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地平线时,他们终于抵达了昆仑旧市的边缘。
这里曾经是初代宿主最后一次接单的地点,一个传说开始的地方。
而如今,眼前只剩下断壁残垣,无尽的废墟在风中呜咽,诉说着被遗忘的辉煌。
就在萧然踏上第一块碎裂的石板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一堵倾颓的断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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