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站的灯亮到后半夜,解雨臣从睡梦中惊醒,黑眼镜不在身边,他的心里莫名的一紧。
他猛地坐起身叫胖子进来:
“黑眼镜去哪了?不对劲,肯定出事了。”
胖子还在睡梦中没有完全清醒,闻言一愣:
“瞎子去上厕所了吧,能出什么事?”
“事关我的安危,我猜他会只身一人去报仇。”
解雨臣起身抓起外套,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夜莺组织能盘踞这么久,绝不会只有表面那么简单。”
吴邪和小哥听到声音也醒了过来。
他点开手机查看黑眼镜的定位,黑眼镜最后的位置停留在戈壁山坳,正是之前推测的方向。
几人不敢耽搁,立刻驱车赶往山坳。
越野车在戈壁上疾驰,车灯劈开夜色,解雨臣盯着导航,手心全是冷汗,他太了解黑眼镜,一旦涉及夜莺组织和他的安危,那人向来是拼了命也不会回头。
赶到山坳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溶洞入口处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血腥味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
解雨臣推开车门,看到血腥的场面,直直地冲过去,银链瞬间握在手中,他,不允许黑眼镜出事。
溶洞里宛如人间炼狱,尸体堆积如山,暗红的血液顺着石阶流淌,在地面汇成洼。
解雨臣的目光扫过遍地尸骸,心脏越跳越快,直到在最深处的石室门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黑眼镜靠在石壁上,浑身是血,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断渗血,左臂无力地垂着,短刀落在脚边,染满了暗红。
他的墨镜早就碎了,双眼半睁半闭,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瞎子!”
解雨臣嘶声喊着,快步冲过去,蹲下身将他扶起。
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黑眼镜听到熟悉的声音,艰难地抬了抬眼,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花儿爷……你来了……别碰我,脏……枭死了……”
“别说了!”
解雨臣声音发颤,立刻拿出止血粉撒在他的伤口上,动作又快又轻,生怕弄疼他,
“我带你出去,你撑住!”
胖子和吴邪小哥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惊得说不出话。
胖子立刻蹲下身,帮忙按住伤口止血:
“瞎子你他妈真是疯了!一个人闯进来,不要命了?”
语气虽凶,眼底却满是心疼。
黑眼镜靠在解雨臣怀里,呼吸越来越微弱,体温也越来越低:
“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
他抬手想摸摸解雨臣的脸,指尖刚碰到他的脸颊,就无力地垂落下去,眼睛彻底闭上了。
“瞎子!”
解雨臣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你不准睡!谁他妈允许你自己来的,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听到没有?”
他一边喊着,一边快速用纱布包扎伤口,手指因为用力而不断发抖。
吴邪立刻拿出水壶,想给黑眼镜喂点水,却被解雨臣拦住:
“别碰他,先送出去找医生!”
胖子立刻背起黑眼镜,他们快步朝着溶洞外跑去。
阳光洒在黑眼镜毫无血色的脸上,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解雨臣跟在旁边,紧紧攥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恨不得能传递给他,嘴里不断念着:
“再撑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黑瞎子,你不能有事……”
越野车再次疾驰起来,朝着最近的城市医院驶去。
解雨臣坐在后座,抱着黑眼镜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不断用手探着他的脉搏,感受着那微弱得几乎要消失的跳动,眼底满是从未有过的恐慌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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