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该隐瘫倒在地上,浑浊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解。
“我说过,在轮回面前,众生平等。”曹渊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了过去,“你的生命,从你成为血族的那一刻,就进入了一个畸形的,停滞的循环。你偷窃了不属于你的时间,扰乱了正常的生死秩序。”
“今日,我便拨乱反正,让你……回归正途。”
曹渊走到他的面前,伸出那只苍白的手,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尘归尘,土归土。”
一股柔和的,却又无法抗拒的灰色能量,涌入了该隐的体内。
该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便不再动弹。
他那苍老的脸上,竟然流下了两行金色的泪水。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一千三百二十七年……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然后,他的身体,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从脚开始,一寸寸地,化为了金色的尘埃,飘散在了空中。
一位强大的,活了上千年的血族亲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没有毁天灭地的招式。
只是平静地,让他走完了本该走完的,生命的全程。
这,就是轮回的力量。
看着那漫天飘散的金色尘埃,林七夜和百里胖胖,都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曹渊……他现在,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还是……他们的那个同伴,老曹吗?
就在这时,解决了该隐的曹渊,身体突然晃了晃。
他眼中那片深邃的灰色,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重新恢复了那熟悉的,一黑一白的模样。
他身上的那股浩瀚飘渺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噗——”
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老曹!”
林七夜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曹渊倒地之前,将他紧紧抱住。
怀里的身体,冰冷得像一块寒冰,没有丝毫的温度。
林七夜飞快地探查了一下他的状况,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曹渊的体内,此刻就像一个刚刚经历过世界末日的战场。经脉寸断,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更严重的是,他体内的生命本源,几乎已经枯竭,就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随时都可能熄灭。
融合“生命”与“死亡”两种至高法则,强行开启“轮回”之力,又正面抹杀了一位血族亲王。
这一连串的操作,对现在的他来说,负担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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