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若云睁开双眼,双瞳中写满愤恨,咬牙道:“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定会让知州府知晓你儿许策是个什么样的败类。”
连婉冷哼一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即便带着一众人等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若云滴水未进粒米未沾,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了两个瘦弱的家丁,将她一路抬到那乱葬岗去。
两个家丁虽然不情愿,但许府的差事来之不易,也只能听其调遣。
唯一能做的,便是拿出那所剩无几的六枚铜板,替她买了床像样的花色棉布当做裹尸布罢了。
家丁甲抬着瘦骨伶仃的若云,都能感受到她每一块骨头,忍不住道:“若云姐姐,别怪我们,在这世上,谁都是活受罪,若要怪,便去怪天杀的三少爷,明日他大婚,而你却没了气,走了也好,走了,不用再听那热闹的炮仗。”
家丁乙胆小,听了这话浑身冒鸡皮疙瘩:“你快别说了,反正人早就死了,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见。”
若云听着他们的乱语,竭尽力气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窄窄的缝,她看见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被火红的灯笼映照成浅浅的橙黄色。
不消一柱香时间,她便已经躺在一堆腐烂的尸体中间,任由渡鸦掀开这块格格不入的花色棉布,啄食皮肉,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蛆虫正在爬满她的身体。
在她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消亡之前,她仿佛听见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无数飘渺的爆竹声响,而一道月白色身影,正向她走来。
不久后,魏思暝在马车内醒来,仍是浅淡的月光,仍是火红的帷帐,刚才的一切好像是梦一场,可又是如此真实。
转头看了一眼白日隐,与他默契对视,一切已然明了。
魏思暝道:“现在该如何?还要不要将许策魂魄取出?你说你还见到了褚昭明,那她对这些事是否也都知晓?”
白日隐此刻再看这鸳鸯,只觉得诡异异常,淡淡道:“先回去,听听他们如何说,再做定夺。”
若云的回忆看似跨度很长,其实也只不过眨眼间罢了。
两人从马院匆匆赶回许策住处时,昭明也才刚刚将许鸿芳与连婉找来。
许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名声,两人身后空空如也,白日那些成群的随从下人们也都被遣散。
连婉见许策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上身光溜溜的,便知发生了何事,走到里屋拿了床被褥,将他盖住。
心疼道:“两位公子,可看出什么来?”
魏思暝见到连婉就生气,明明知道自己儿子在夜晚会做出禽兽行径,竟然不告知,再加上刚才所见,没好气道:“你自己的儿子,你不知道?”
许鸿芳见惹怒了这位“世外高人”,忙出来打圆场:“李公子,婉儿毕竟是女子,此等不登大雅之堂之事,自然羞于为外人道,要怪便怪我回来得晚,没来得及与二位公子详细说明。”
连婉躲在他身后,做一副柔弱状,真真是与若云眼里的大不相同。
魏思暝瞥了他一眼,心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要真想说,天黑之前又不是没有见过面,妈的,真是一家子败类,大败类生小败类,公败类护母败类!
白日隐倒是喜怒不形于色,仍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问道:“许夫人,敢问令郎在婚前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或是做了不好的事情?”
连婉抬眼看了看身前的许鸿芳,眼珠子乱转,一口回绝道:“没有,阿策自小便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定是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才会如此。”
魏思暝听了这话直想发笑,好一个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白日隐接着问:“这若云究竟是谁?为何令郎白日里口中一直念叨不停?”
许鸿芳道:“噢,这个啊,若云就是犬子在与昭明相识前,互相有过好感的女子罢了。”
话音刚落,便像开了窍似的,上前一步,指着地上的许策激动问道:“难道犬子如此,与若云有关?”
白日隐并未回答,想必他身为许府家主,也不知其中一二,他视线越过疑惑的许鸿芳,直勾勾地盯着连婉,继续逼问道:“许夫人,可否将若云与许策之事说与我们听听?”
连婉面色铁青,眼神躲闪,日月重光的弟子们来到此处,也并未细问这样多,驱除邪祟而已,干的就是这一行,哪需要知道什么内情。
听闻李春碧本事滔天,本以为更是不问缘由便能将许策医好,这才费劲心思将他请来,谁知竟惹出这样的麻烦,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腌臜事引了出来。
她心中慌乱成团,面上却状似无辜,支支吾吾道:“我儿与若云,并并未有什么事情,只是寻常男女间的情情爱爱罢了,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当不得真。”
魏思暝在一旁听着,再也憋不住了,直直骂道:“你放屁!!”
第26章
许鸿芳见此,便知此事并不是连婉先前告知他的如此简单,他走到连婉身前,握住她双手道:“婉儿,究竟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若你不说,难道要咱们的儿子一辈子如此吗?”
连婉哭道:“老爷,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啊,我入许府这么多年,难道老爷连我都不信吗?”
许鸿芳叫她这一阵哭诉蒙了心,轻轻拭去她脸上泪珠,欲张嘴安慰。
魏思暝见眼前这情景,不禁由衷佩服连婉手段。
如此年纪,竟还能叫自己的夫婿这样疼惜怜爱,不得不说,好手段。
可惜……这脑子用错了地方。
白日隐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淡淡道:“夫人,若你坚持不说,我们也别无他法。”
话音刚落,便回头冲魏思暝使了个眼色。
魏思暝眨巴眨巴眼,有些不知所然,但没多会儿便反应过来。
他将怀里那兜灵石掏了出来,不情不愿地挪动至连婉面前,面带些鄙视,道:“哎呀许夫人,这定金,原封不动还给你。”那袋灵石被塞进许鸿芳与连婉紧紧相连的手里,“您这活啊,我们接不了。”
放下这话,便随白日隐离开。
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补上一句:“您也别再找别人看了,谁来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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