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看书网>纨绔符尊 > 第29章 九域旧债难清算（第2页）
第29章 九域旧债难清算（第2页）
滔天的恨意与杀机被她以莫大的毅力强行压下，硬生生扭转为一种极其复杂、近乎扭曲的平静。但那瞬间的情绪剧烈波动，仍让她脸色苍白如纸，娇躯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她快速低下头，用袖口极其隐蔽地擦拭了一下眼角（那里或许并没有泪，只有冰冷的恨与痛），再抬起头时，脸上已覆盖上一层寒霜般的淡漠，只是那眼底深处翻涌的剧烈痛苦，却如何也掩藏不住。
她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对身旁弟子吩咐道：“去，叫那个叫龙霸天的杂役过来。本座有话问他。”她甚至不再用“请”字。
又对叶昊道：“昊儿，你去看看库房灵石还够支撑阵法多久。”
偏殿静室，门扉紧闭，隔绝内外。
室内仅剩两人。
柳絮背对着宁采臣，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与压抑的愤怒，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宁采臣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愧疚。他散去伪装，恢复了本来容貌，低声道：“柳絮…是我。”
柳絮猛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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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美眸之中，再无半分五十年前的丝毫情意，只剩下被欺骗、被辜负、被命运戏弄后的**彻骨冰寒与燃烧的恨意**！
“为什么？！”她的声音尖锐而压抑，如同冰锥刺骨，“告诉我！为什么五十年后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接近昊儿？！你又想从他这里骗走什么？！还是觉得我们母子被你害得还不够惨？！！”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当年骗走的那张随机传送符！我差点被盛怒的师尊当场击毙！是宗门力保才捡回一条命！”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宗门与碧霄剑宗结下死仇，沦落至今曰这般田地！”
“你知不知道昊儿因为他那‘来历不明’的父亲，这四十年来受了多少屈辱！”
“你知不知道我这五十年是怎么过的？！我每一次出去为他寻找机缘，都是在搏命！每一次重伤垂死的时候，我心里恨的都是你！”
她字字泣血，句句诛心，五十年的委屈、愤怒、艰辛与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宁采臣心中痛极，面对她的控诉，他无从辩解，唯有深深一揖：“对不起，柳絮。我知道，一句对不起根本无法弥补这五十年加诸在你和昊儿身上的万分之一痛苦。我并非有意…”
“并非有意？”柳凄然打断，笑声中带着泪意和疯狂，“一句并非有意，就能抵消所有吗？叶凡！不，这也不是你的真名吧？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当年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宁采臣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愧疚与真诚：“我当年化名叶凡，确有苦衷，并非存心戏弄。我身负血仇，被强敌追杀，在九域城那般行事，实乃不得已的自保之举。骗取你的传送符，更是…更是我当时唯一的生路。对此，我悔恨交加，这五十年来从未有一日忘却对你的亏欠。”
他略去魔族细节，继续说道：“我脱离险境后，历经磨难，九死一生，直至近年才真正拥有自保之力。我第一时间便想来寻你，却听闻落霞宗因我之故遭此大难，听闻你常年在外为昊儿奔波…我心中愧疚万分，更无颜直接面对你们。得知宗门招收杂役，我便想出此法，只想暗中护佑昊儿平安，尽我所能弥补一二，也…盼能再见你一面，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他看着柳絮，语气沉痛：“我万万没想到，昊儿竟是我的孩子…更不知你们这五十年…竟苦到这等地步。我知道你恨我，无论你如何对我，都是我应得的。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让我守护你们。”
柳絮听着他的解释，看着他眼中那深切的悔恨与痛苦，心中的恨意如同被撕裂般疼痛。她恨他，恨了五十年，可当这个男人真的出现在面前，诉说着悔恨与想要弥补的决心时，那积压了半生的恨意之下，竟可悲地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酸楚与动摇。
她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声音冰冷而疲惫：“弥补？你拿什么弥补？五十年的时光？宗门的衰败？还是昊儿缺失的父亲？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泪水，终于还是从她倔强的眼中滑落，只是这一次，是为了那无法挽回的过去，和依然迷茫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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