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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墨染时空笔定乾坤（第2页）

而最让张远心神剧震的是——他看到，李慕白那干枯的身躯如同枯木逢春般重新充盈起来，灰白的头发转瞬乌黑，滑落的灵纹笔飞回他手中，他脸上那决绝疯狂的表情，也变回了施展血魂画卷前的凝重与坚定！

时间，被硬生生拨回到了暗影祭司刚刚现身，即将发出第一击的那一刻！

山谷依旧是那个山谷，寂灭力场依旧存在，暗影祭司依旧悬浮在半空，手持白骨权杖，面具下的目光冰冷俯视。

朱守拙、林素问、云浅舟、李慕白、苏月璃都保持着警戒和准备战斗的姿态，仿佛刚才那惨烈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逼真的噩梦。

唯有张远，他清晰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撕心裂肺的痛，那无能为力的绝望，那李慕白燃尽一切的壮烈！

也唯有暗影祭司，他那流淌着暗影的面具微微颤动，两点幽光剧烈闪烁，透露出无比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感觉到了！

感觉到那笼罩自身的、无法抗拒的时间伟力！

感觉到自己刚刚明明已经即将完成杀戮，却诡异地被拉回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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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比他面对任何强敌都要恐怖！

这是对既定事实的否定，是对因果律的践踏！

“是……是谁？！！”

暗影祭司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冰冷和平静，带上了明显的惊惧。

他的神识疯狂扫视四周，却根本无法发现笔仙的存在。

笔仙仿佛处于另一个维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张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目光死死锁定暗影祭司，心中的杀意前所未有的炽烈。

他知道，是笔仙出手了！这位一直陪伴他、教导他、看似不正经的古老墨灵，竟然拥有如此逆天的手段！时间回溯！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神通！

笔仙那平静的声音再次在张远识海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小子，看好了。归真境，并非无敌。规则，亦非不可打破。对付这种依托外道、心智有瑕的所谓归真，有时候，只需要……找到他最脆弱的一点，然后，碾碎它。】

随着笔仙的话音，张远看到，悬浮于他身前的笔仙虚影，再次抬起了承韵笔。

这一次，笔尖对准了那惊疑不定的暗影祭司。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法则碰撞的轰鸣。

笔仙只是对着暗影祭司，隔着虚空，轻轻写下一个字——

【散。】

言出，法随！

不是暗影祭司那种强行扭曲局部规则的“言出法随”，而是一种更加根本、更加绝对的“定义”！

暗影祭司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感觉到，自己苦修无数岁月、与寂灭本源融合的规则之躯，此刻正从最基础的粒子层面开始，不受控制地……崩解！

消散！他体内磅礴的寂灭能量，如同遇到了克星，温顺地、无声无息地瓦解，回归于天地，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他那张流淌着暗影的面具，如同风化的沙雕，寸寸碎裂，露出一张扭曲、惊恐、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模糊面孔。

他想反抗，想调动权杖的力量，想引动大阵，却发现一切都失去了联系。

他仿佛成了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存在”，被那一个轻飘飘的“散”字，从根源上抹去。

这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

在朱守拙、林素问等人惊愕、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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