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苍月的声音,在黑暗中破了音。
这两个字,裹挟着一百三十七年的荒谬与绝望。
她?
一个被困死、被遗弃、连生死都不能自主的可怜虫。
一个刚刚还在为活埋而崩溃痛哭的囚徒。
她,是钥匙?
“我不会。”她的第一反应是抗拒,是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那种力量!”
“你不需要力量。”
林轩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的惊慌。
“你需要的,是坐标。而你,就是坐标。”
他走到苍月面前。
在绝对的黑暗中,苍月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感觉到那股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
“我用精神力引路,是强行破解。”林轩平静地陈述,“我用我的意志,强行在星盘上点出了一个目标。那很粗暴,效率低下,而且几乎耗尽了我。”
“那是错的。”
“而你,”他转向苍月,“你是对的。”
“那个守墓人,他真正的后手,是你。”
“你修炼玄牝诀一百三十七年,你的身体,你的经脉,甚至你的神魂,早已被这套法诀与这片龙巢的地脉,同化了。”
“你根本不是在修炼,你是在校准!”
“你的身体,”林轩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就是一架最精准的、为这口黑木巨棺量身打造的……活体罗盘!”
“你每一次感受到的燥热、冰寒、沉重,都不是走火入魔。那是地脉星辰,通过玄牝诀,在你这架罗盘上,标示出的刻度!”
苍月,彻底呆住了。
她……是一架罗盘?
“现在,”林轩无视她的呆滞,发出了指令,“坐到棺材前。”
苍月没有动,她还在那股巨大的荒谬感中无法自拔。
“你想死在这里吗?”林轩的声音,冷了三分。
死亡的威胁,瞬间战胜了一切。
苍月连滚带爬,学着林轩之前的样子,颤抖着盘膝坐在了那口黑木巨棺之前。
“手,按上去。”
她依言,将那双干枯的手,按在了那片冰冷繁复的星盘雕刻上。
触感,一片冰凉。
“然后呢?”她的声音在发抖。
“运转玄牝诀。”林轩道。
“我……”
“你不是在为自己修炼,”林轩打断了她,“你是作为钥匙,去插入这把锁。”
“用你的心,去运转它。用你的身体,去感应它。”
“那股燥热,”林轩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你不是一直很痛苦吗?你不是一直想摆脱它吗?”
“现在,不要抗拒它。”
“找到它。”
“锁定它!”
“它,就是火行节点!它,就是建木的下一顿……食物!”
苍月浑身一震。
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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